陈胜利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王哥,您这办法理论上倒是行,可实际情况不允许啊。
我那朋友阎解成,他就是个初小毕业生,哪有啥中专文化呀。
您也知道,在这年月,中专文化那可已经算是高学历人才了,哪能随便找个人就有中专学历还去车间当工人的呀。”
王副厂长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凑近陈胜利,压低声音说道:“老弟,没有真的毕业证,咱可以做个假的嘛。
现在厂里招聘,也就是走个过场,简单瞅一眼学历证明啥的,只要做得像模像样的,一般也不会仔细去查。
到时候把这假证往李东来那儿一交,他要是不收
嘿嘿,咱就可以拿厂里的规定说事儿,说他故意刁难
不让有学历的人进车间工作,看他到时候怎么解释。这一来,不就给他出了点小麻烦嘛。”
陈胜利听了王副厂长的这番话,心里“咯噔”一下
虽说觉得这主意有点冒险,但又想着这说不定还真是个能让阎解成进车间的法子呢。
他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王哥,这……这能行得通吗?万一被查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呀。”
你可别又在这儿吹牛了,上次你说能进车间,结果呢,啥动静都没有,这次可别又是糊弄我和你妈呢。”
阎解成胸脯一挺,自信满满地说道:“爹,这次可不一样,我这次是真有门道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过两天您就知道我没吹牛了,到时候我在车间里好好干,争取早日出人头地,给您和我妈争口气!”
三大爷看着阎解成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头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也不好再泼他冷水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吧,希望你这次说的是真的,可别再让我们失望了。
来,先吃饭吧,吃完饭好好歇着,别又出去瞎折腾了。”
…
陈胜利满心不情愿,一路上都在暗骂阎解成这颗“定时炸弹”
可又实在忌惮他那鱼死网破的狠话,无奈之下,只得跨上自行车,朝着王副厂长家蹬去。
这王副厂长能坐上轧钢厂副厂长的位子,当年可多亏了陈胜利老爹在背后使力
所以平日里在厂子里,王副厂长对陈胜利那是格外关照,两人称兄道弟,关系匪浅。
陈胜利到了王副厂长家门前,刚停稳自行车,抬手敲了敲门。
王副厂长一听那熟悉的敲门声,就知道是陈胜利来了,赶忙满脸堆笑地迎出来,热情得很呐
一边拉着陈胜利往屋里走,一边咋呼着:“哎呀,老弟啊,你可是稀客,今天咋有空上我这儿来啦!”
进了屋,王副厂长转头就冲里屋喊道:“媳妇,快出来,胜利老弟来了,赶紧炒几个好菜,把我那瓶茅台也拿出来,咱兄弟俩今天可得好好喝几杯。”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王副厂长亲自给陈胜利满上酒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陈胜利的脸也泛起了红晕,可心里头还记挂着正事儿呢。
他搁下酒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王哥,我今儿个来,是有个事儿想求你帮忙。”
王副厂长一听,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弟,你这说的啥话,有事儿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陈胜利微微点头,说道:“是这么回事儿,我有个朋友,人挺机灵的,想进咱轧钢厂的小型机车间,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其实他口中的“朋友”就是阎解成
只是他实在拉不下脸说这是被自己拿捏着把柄、用来威胁的人。
王副厂长听了陈胜利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胜利老弟啊,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事儿有点难办呐。
你也知道,咱厂这小型机车间可不归我直接管呐,是归李东来那家伙管着的。”
陈胜利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说道:“李东来?不就一个实验室的主任嘛,他怎么还管着小型机车间了?
再说了,他不也就是个主任,再怎么着也得听你这个副厂长的呀
王哥你安排个人进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王副厂长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哼”了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晃了晃。
他满脸怒容地说道:“老弟,你是不知道那李东来的德行!
他虽说只是个实验室主任,可仗着有杨厂长在背后给他撑腰,平日里那是嚣张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