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实在再简单不过﹐猜王、蓝丝他们﹐显然早已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觉得我的问题很笨。
而我﹐随便我怎么想﹐我也无法想得到史奈会令死者活过来。
根据温宝裕的证供﹐那个重要人物的后脑﹐中了一枝钢箭﹐宜贯串到前额。
一个被利器贯串了脑部的人﹐在被确认为死亡之后那么久﹐还能活回来?
虽然我决不敢轻视降头术﹐但也难以相信它可达到这样惊人的目的。
温宝裕首先叫起来﹕“你真的相信史奈大师有这种能力﹐能令死人复活?”
陈耳的声音苦涩﹕“和我相倍与否无关﹐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做得到。”
我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口﹕“他以前曾经使死人复活过﹐一个脑部受了那样重伤的死人?”
陈耳摇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令死人复活过﹐只知道他说了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不但我知道这一点﹐在这个国家里﹐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外来者或许一时不知道﹐但不必多久﹐也就会知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倒后镜中去看温宝裕﹐只见他一脸疑惑之色。
陈耳既然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他也就没有什么再好问下去的了。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道﹕“史奈大师弄走了尸体﹐是和炼一种十分奇特的降头术有关?”
当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车子正好驶到了一条小路口﹐陈耳一扭驾驶盘﹐车子就驶进了小路去。
小路根本不是被车子行驶的﹐两边全是密密的芭蕉﹐一驶进去﹐就压倒了不少﹐而陈耳却一直把车子驶进了芭蕉丛之中﹐等到车子驶进了十来公尺之后﹐看出去﹐我们像是被许多绿色的怪物包围了一样。
还没有等我和温宝裕问他为什么﹐他已说出了原因﹕“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会……十分骇人﹐把车子驶进来﹐不让别人看到﹐在心理上﹐会觉得安全一些。”
他的声音﹐听得出是经过努力镇定的结果﹐这就令得气氛格外神秘﹐我向温宝裕一指﹕“是不是要先把少年朋友送回酒店去﹖”
温宝裕立时抗议﹕“不。”
陈耳也道﹕“不﹐少年朋友在这件事中﹐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应该和我们一起讨论。”
温宝裕一听﹐立时现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来。我道﹕“好﹐我们要讨论的是什么?”
陈耳压低了声音──虽然我相信他就算大声吼叫也不会有人听到﹕“你怎么会问刚才那个问题的?你对降头术有研究?”
我摇头﹕“不﹐我是猜测的﹐因为猜王在听到了尸体被史奈大师弄走之后﹐反应十分怪﹐还有一些不是很明白的讲话。”
陈耳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把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一说﹐我就把当时的情形﹐从那一男一女出现说起。
(陈耳在我提及那一男一女时﹐曾发出“啊”地一下低呼声﹕“这一双男女之间﹐有著凄迷之极的故事﹐降头术使一个美丽的女子﹐变得恐怖无比。”)
(温宝裕插了一句口﹐这小子的思绪﹐天马行空﹐不受拘束﹐想到哪里是哪里﹐他陡然问﹕“我真弄不借﹐她变得恐怖﹐他弄瞎了自己的眼睛﹐怎么就可以相处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
(陈耳居然回答他﹕“很难明白﹐总之是在触觉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在视觉上却可怖莫名的那一类。”)
(温宝裕还想说什么﹐我不耐烦起来﹕“原振侠医生见过那女子中了`鬼脸降'之后的恐怖情形。好奇心那么强烈﹐不必乱猜﹐问问他好了。”)
(温宝裕还是咕峨了一句﹕“自己猜出来的﹐才有味道。”)
等我把经过说完﹐陈耳的面色﹐更是难看之极﹐汗水涔涔﹐过了好一会﹐才自他的口中﹐吐出四个字来﹕“太可怕了。”然后﹐过了一分钟﹐他又重复﹕“太可伯了。”
我作了一个手势﹐请他作进一步解释。
陈耳又想了一会﹐才道﹕“早就有一个传说﹐死者──昭﹐应该……称他为军事强人﹐并不满足于如今的地位﹐想进一步扩展势力﹐和谋取更高的地位。”
我立时想起那两句我在那屋中听到过却不是很了解的对话为。屋中的那男子曾说﹕“他的位置也够高的了﹐还想再高?难道史奈大师会帮他?”
而猜王则曾说﹕“怎么就开始﹐还没有准备妥当啊﹐怎么就开始了?”
这几句对白﹐加上陈耳的话﹐就十分容易明白﹐军事强人对目前的地位不满足﹐求助于降头师。
这是一件相当可怕的阴谋﹐这个人的地位﹐再进一步﹐那就只有国王这个位置了。所以﹐他要改变地位的行动﹐必然是一场政变。
不论是利用军事行动来完成政变﹐还是利用降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