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鸦子羽则立刻操纵着花凃降落了下来,躲开后方那道白光的追击,最后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身边,现出惊慌失措的方寅羽来,在她手中还有尚未苏醒的百木妖娆。
“小妹!”聂稳见到百木妖娆后,立马便要冲上前去解救,却被南辰伸出的手臂一把拦住,以命令地口吻说道:“不要冲动,五弟!”
而这个时候,韩弃御着剑也落了下来,费让和韩弃分前后跳下,立刻朝众人所在的位置靠了过去。
“四哥、五哥!”费让大老远地就叫了起来。
“六弟!”南辰有些意外,看清费让身后的韩弃后更是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二哥和七妹怎么样?”
“七妹她没事!”费让走近众人之后发现了对面的鸦子羽,表情有些意外,随后满脸不甘地回话道:“二哥先前命我和七妹去救小妹,他则负责对付鸦子羽!既然鸦子羽也在此处,那只怕二哥他应该是输了斗法。”
“你为什么会和那家伙在一起?”聂稳指着韩弃追问道。
“看来先前的确是我误会了他们。”费让尽量简单地解释道:“他们都是大公主的朋友,也是想要救小妹的。”
“先别说这些了。”南辰当机立断,从怀中摸出一颗翠绿欲滴的药丸交给聂稳,吩咐道:“五弟,你速速赶去先前那爆炸声传来的地方,将二哥带回来,如果伤得严重,就将这药丸给他服下,这里就交给我和六弟好了。”
聂稳似乎不太放心,却又着急胡塞的伤势,于是只好一跺脚,将手中的王亥羽二人狠狠地往地上一丢,径直绕过鸦子羽等一干人,速度全开地朝着南面神行而去。
韩弃走近韩不恭,看着他略显凌乱的头发,不禁笑道:“不恭叔,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韩不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抬起手梳理起发髻,回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没能按时赶回来!”
“抱歉抱歉。”韩弃笑嘻嘻地说道:“一路上发生了不少意外,能够现在赶回来,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转向韩不恭身旁的司可冠,问道:“可冠他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死不了!”韩不恭反问道:“找到那刁蛮公主了么?还有葛兄弟呢?”
“找是找到了。”韩弃无奈地苦笑,“不过后来又把她给丢了,唉,说来话长,葛大哥他去帮我办一件事去了,应该很快就能赶来。”
“鸦子羽!”只见这时南辰忽然间迈前一步,提起地上的圆滚滚的方丑羽,开口道:“你两个师弟都在我手上,做个交易吧,放了我们的公主,两个换一个。”
鸦子羽一脸的淡定,将方寅羽护在身后,也迈前一步,从容道:“此事恕难从命,但你若再加一人,三个换一个,我或许可以考虑。”
“谁?”南辰问道。
“你身后的水之蓝瞳费让。”鸦子羽冷静地说道:“他在我鸦门境内一连犯下多桩血案,杀害我鸦门弟子近百人,此事必须由贵族给本派一个交代。如若不然,我们只有请先贵族公主回本门住上一段时间了。”
费让闻言便要反驳,南辰却示意他闭嘴,继续由他说道:“我六弟之所以会如此做,完全是因为你们鸦门先行派人掳走了我们公主,还给她喂下了散功的毒药,一气之下才动了杀意。若是我们公主落下什么后遗症,哼,休说是一百名低级弟子,倒时候恐怕得让你们整个鸦门从此覆灭!”
“无中生有!”鸦子羽辩道:“贵族公主分明是私自越境而来,何来强掳之说?况且百木林向来号称外人绝对无法进入,既如此,又如何让人将一族公主给掳了出来?”
“哼,你们乔装易容,混在给本族送货的殷家商队之中,事成后又将整个殷家商队全部灭口。”南辰怒道:“此事是本族有人亲眼所见,掳走我们公主的人,穿着打扮与你们鸦门别无二致,施展的也是你们鸦门的独门偃术,而事实,她如今也在你们手上,不是么?”
“懒得与你争辩!”一向冷静的鸦子羽此刻竟有些脸红脖子粗,他长舒几口气,才继续说道:“好,既然你念在手足之情,不愿用水之蓝瞳来交易,那好,我再给你一个选择,让精灵王将本门的叛徒鸦承癫交出来,用他来交易!”
“鸦承癫?”南辰闻言有些拿不定主意,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另一边的韩弃却站了出来。
只见他稍稍迈前两步,盯着对面一头白发的鸦子羽,与那日屈魁在冰池秘洞中幻化的形状全无二样,想必就是鸦老之前交代过的他的独子无疑了。于是韩弃朝他恭敬地一拱手,说道:“鸦兄,在下太微山韩弃,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鸦老他,已经过世了。”
“死了?”鸦子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韩弃一眼,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但他却心中怦然一动,伸手在怀里摸索起来。摸索了好久,方才从怀中掏出一根半尺长的白玉签,签上刻着两行小字:
三十一世公蓝癫,传魂次子。
这玉签是他从鸦氏族谱上拆下来的,在玉签下方原本应该有着一个圆形记号,是他们鸦氏一族各自的本命咒印,但如今这支玉签上的咒印已经消失了,那就代表这玉签所指之人已经离世。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鸦子羽如中魔咒一般,一直没有过多少表情变换的英朗面庞,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就像是终于解开了封印一样,嘴角一抽一抿,瞳孔忽大忽小,鼻翼也微微扇动,根本无从判断他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