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次全面的针灸之后,周轩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他和陆英之所以来的这么晚纯粹是起不来。
本来多梦浅眠的他,对起不来这种事是从来不敢想象。可昨夜入睡前点上安魂香。酣睡到早上八九点。要不是陆英敲门叫人,他估计还真的要睡整整一上午了。
看到桌子上燃尽的香灰。周轩沉默了,他既往的人生之中,他的家人奥迪。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告诉他再:国内医术比不上往外面。中医更是巫术,是落后的医学,就是安慰剂呢?
他们口中发达的医学技术,这么多年来治疗他的病症,为什么就一直反反复复?
这一刻,他承认,自己那旺盛的好奇心迫他去探究其中的奥妙。
在治疗的过程中,莫广白的安抚下,周轩总能放松自己,抛开脑中的纷杂思绪。等陆英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好友又趴在那简陋的行军床上酣然入睡。
明明周轩昨夜睡得比猪还死,怎么这会儿也又睡着了?
“别打扰他,让他睡吧。他要长期严重缺觉,身体亏损的太厉害了。可得抓紧时间好好养养。”
“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儿?”
“不会,睡觉是最好的养生方法。今日的治疗就到此结束,你要是不放心,,不妨在这儿守着他。”
两人正说着的话,就见莫南星扶着村长往屋里头来。村长正扶着一手扶着腰,艰难的行走着
“村长,你这是咋了?怎么伤着呢?”
“爸。村长叔是被水牛顶了一下,腰闪了。”
老村长愁眉苦脸的说道:“这两天都忙着抢收,把老家伙使唤的有点狠呢,哪知今儿发起了脾气,我这也没注意就被他顶了一下。
用点红花油,帮我揉揉吧,我歇一会儿还得回去继续割地。”家里就剩下老婆子和小儿子两个人在干了,大儿子儿媳妇一家还没赶回来,10多亩的地在那儿搁着。虽然昨天跟着白英家一样干了一天。
可还有至少五六亩地没割完呢。自己不干,光老伴儿和个半大小子得多久啊?每年抢完秋收,老伴就得累得病一场,今年这个情况恐怕得雪上加霜。何况这老天爷不等人呀。
瞧着村长的嘴边撩起的火泡,可人手不够,大伙都分身乏术,就是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莫广白提议道:“南星你们都回来了,地里的事情都已经忙完了吗?要不要请三个人去跟着去村长家帮忙一天?”
莫南星一拍脑袋,连忙道:“瞧我这记性。二哥已经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车子人,白英让我去村长家正好是为这个事儿。”
老村长听的一头雾水:“啥事儿,这里面又有二小子和妮儿有啥事儿了?”
“是这样子的,白英让二哥从县城里请来二十多人帮收割的。答应给人家一天5块钱,二哥家包午饭和晚饭。
我刚才要去叔家里,就是想请你用大喇叭吆喝一声,看能不能一家派个代表过来,好商量商量这事咋处理最合适。”
“哎呦,这妮子可真有出息。哎,快快快!扶我回去,千万要给我留2个人。”五块钱一天,放在平时绝对是贵的离谱的人工,可这个鬼天气,那云朵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他们赌不起。相比所有的粮食要泡汤了,5块钱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村长挣扎着要起身,可忘记了自己正在治疗。“哎呦”一声僵在半空中。
莫广白一把把他按回椅子上:“你老急啥呀?有南星的小子在,哪用得着你亲自跑?让他给你传个话就是了。这会儿,你就安心的在这儿好好治治吧。你就这个岁数了,那腰骨要有个好歹,可下半辈子可不就得在床上躺着了。”
听了莫广白的话,村长就像犯错的孩子。一声都不敢反驳。他只好吩咐替他跑这一趟。紧绷的心也算彻底放放松下来。
得了吩咐的莫南星拿着大喇叭,从村头宣传到村尾,确保每一户都听到这个消息。原本以为没有多少人舍得出这笔钱的。可等他回到白英那边的时候,却发现她家的门楼被堵的水水泄不通了。
瞧瞧,家家都有代表这排着队等着。可见都急成什么样?可全村将近100多户人家。500多口人,近800多亩的土地。稻田就近700多亩。可是还有他们村相当一部分人是老弱病残,再加上外出打工未回的青年以及10多个当兵服役的。这么细数下来,满打满算,整个村里能算劳力的也就不到200来人。可见大家的任务有多繁重。这也是白英一开始就在心里打算请人的原因之一。
她不想再看见,这个冬季三天两头的往祖坟送人。那段痛苦不堪的童年回忆,白英再也不想经历。所以她宁愿自己吃点亏,哪怕背后被别人说起,骂她人傻钱多。也要自己掏钱请这帮子人来帮忙。
这个在嚷嚷“我说你妮儿,这5块钱是不是太贵了,我家要请4个人就得20块,这谷子最高的价钱也就卖个2毛5。”
听这话别人就不干:“我说王富贵,你以为谁家都像你那样,有5个儿子一个闺女啊,你要是嫌贵可以不用来嘛吗?咱们可都是缺人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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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家口子在外地还没赶回来呢,这电报才发出去,最少得三天才能回家,公婆岁数大了腿脚不好,不请个人帮着忙,我就是当骡子做马,家里的几亩地谷子也搬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