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脑中快速思考着:怎么办?
这种恶意会像是一双双从地底伸出的手,不断扯着安室透试图将他拉下。
房间内的灯光明亮,但从安室透头顶直直照下时,将他面上表情浸入黑暗中。
“咔”一道脆裂的声响打破宁静。
众人看过去,是卡尔瓦多斯的手枪上的一角被东云硬生生掰断。
卡尔瓦多斯的表情忽然难看了起来,他手臂颤抖着,却仍抵不过东云的力气。
东云握着卡尔瓦多斯的手,将他的手掰回,直至枪口对准他自己的下颌。
“这不是理由。”
威士忌的声音总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就像是山涧中的溪水清澈却带着刺骨的凉,但在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黑发青年身上那股浓郁的、翻涌的杀意。
“波本是卧底,他死。”东云看着卡尔瓦多斯。
“你说不出证据——”
卡尔瓦多斯看着面前那双幽深近乎如墨般的眼眸,不自觉止住了呼吸。
“你死。”东云的手指覆在了卡尔瓦多斯扣在扳机的手指上。
与卡尔瓦多斯相反的,是威士忌面对安室透无条件的偏向。
卡尔瓦多斯沉默了,他本就是毫无理由的揣测,却没想到遭到威士忌这么大的反应。
威士忌是真的想杀了卡尔瓦多斯。
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伊森本堂看了眼另一边的金发男人,对方双手插兜,只是看着这边两人争锋相对。
许久后,安室透才叫了一声:“威士忌。”
这一声后,伊森本堂看到对准卡尔瓦多斯的枪动了,像是卡尔瓦多斯终于掰过了威士忌,枪口一点点向外倾斜。
而就在枪口即将移开卡尔瓦多斯的下颌时——
“砰!”
枪声响了。
这一下连安室透都没有想到,他脸上透出一丝惊讶。
东云顺势推开卡尔瓦多斯。
转轮手枪落至地面,棕发男人捂着下巴连连后退,鲜血从他的指间慢慢流出、滴落。
他颤抖着手移开时,所有人看到了他下巴上的伤口。
子弹只是略微擦过下巴处,更严重的是枪口开枪时的那一瞬的烧伤,几乎是
一只婴儿手掌大小的伤口出现在了卡尔瓦多斯的脸上。
“威士忌!”他咬牙切齿地叫着黑发青年的代号。
东云站在那,任由卡尔瓦多斯瞪着,不为所动。
枪响后的硝烟四处漫开,为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加重了一丝火药味。
“够了,卡尔瓦多斯。”琴酒在一旁终于动了,“你们的私人恩怨不要影响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