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源行将手中的荷包扔在案桌前,手指点了点荷包:“这个荷包,可认得?”
玉竹上前探了探,又退回原位,回道:“回世子爷的话,是少夫人的荷包。”
裴源行点了点头,问:“云初她……”他语气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她会在荷包里放什么?”
他声音里带着几份疲倦。
玉竹和青竹默默对视了一眼,颇有点意外世子爷会如此问。
青竹思忖了片刻,才回道:“回世子爷的话,少夫人平日里会将香料、绢帕和针线放在荷包里。”
“除了这些,便没旁的东西了?”
“旁的?”两个丫鬟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奴婢们记得,少夫人的荷包里就只有这些东西,没有旁的。”
“那文书之类的东西呢?她也会放在荷包里吗?”
“回世子爷的话,少夫人她从不将文书放荷包里,她名下的地契和房契都归拢着收在一个匣子里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沿处有节奏地敲着,敲得在场的两个丫鬟愈发神经紧绷。
“你们再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他声音威严,玉竹和青竹下意识地握紧了对方的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回世子爷的话,奴婢们自八岁起便跟在少夫人的身边服侍少夫人了。少夫人素日待奴婢们宽厚,从不瞒着奴婢们任何事,少夫人哪些东西放在何处,奴婢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奴婢们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世子爷!”
裴源行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丫鬟们默默退下了。
荷包被搁在了案桌上,没了裴源行手指的遮挡,这会儿云初才将荷包看得更清楚了些。
荷包被烧得焦黑,若不是荷包上细密的针脚和精巧雅致的刺绣是沁儿独有的,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那是三妹妹送她的荷包。
那个绣着一对戏水鸳鸯的荷包她一直随身戴着,哪怕夜里歇下了,荷包也不离身,被她塞在她的枕下妥帖放好。
如今,裴世子的手里竟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
就先前裴源行问青竹和玉竹的话可以断定,他手里的荷包便是三妹妹送她的那个。
她对裴源行的脾性不说有多了解,却足够让她清楚,他不至于会是那种随便插手她的私事、擅自拿她私物的人。
可他不但拿了她的荷包,还找了她的丫鬟追问有关她的事。
奇怪的是,青竹和玉竹竟一点没在意她的荷包为何在裴源行手里。
所以,她是真的没了吗?
是以荷包才会落到裴源行的手里,而裴源行若是想要知道什么,也只能向青竹和玉竹打听。
撇开荷包为何会在裴源行手里不谈,另一件事也让她觉得奇怪。
她从来不会把文书放在荷包里,正如青竹所说,她名下的地契和房契都归拢着收在一个匣子里,可裴源行从荷包里取出的那截被火烧得残缺不全的纸片,上面还留有半个指印,分明就是一份画过押的文书。
到底是什么样的文书才会被她藏到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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