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楚家惨案时,心头的悸动,悲伤,犹如重重的黑云久久压在心上,难道竟是假的?!
不,不可能!以女人的直觉,楚玉如的悲伤,绝不是假的!
虾皮和远子俩人唾沫横飞地说着他们在鹿州见闻。
俩人近鹿州后,先是扮成货郎堂堂正正进了城门。到了夜晚便装成乞丐溜墙根。
根据临行前军师的指示,有的放矢,果然,打听到鹿州长宁巷确实有个楚府。
虾皮和远子可怜兮兮去祈祷,守门人客客气气接待他俩,竟给了俩白馍馍。
虾皮和远子受宠若惊,跪倒在地,口中祝福之词不绝:“楚老爷真是大善人,不以我俩身份之卑而欺,竟舍以白馍馍,楚家必高福高寿,一门荣耀!”
他们本想试探一二,看这守门人提到楚老爷怎么说。
却见守门人乐呵呵笑着扶他们起来,说道:“我们老爷以善持家,更以善庇佑世人,你等不必大礼。”
看他脸面无丝毫悲戚,虾皮和远子相看一眼,再次匍匐在地叩头:“真乃积善之家啊!既如此,我俩再提个斗胆的请求,能不能求楚老爷收下我俩做个短工?我兄弟别的没有,就有一身力气,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干的。”
说到这里,虾皮和远子心道,看你怎么回!收短工的事,不禀告老爷不行了吧。
谁知,这守门人仍然笑呵呵,直接说道:“既如此,你俩跟我进来吧,老爷正好在家。”
听到这里,二丫眉心突突地跳,楚老爷不是已经……
虾皮道,“我们俩也跟二丫一个想法,就跟在守门的后面进去了,你们猜怎么着!”
守门人带着他俩穿过游廊花亭,迈进正厅,拜见了上座一位大人,经守门人介绍,正是监察使楚大人。
从进门到见到楚大人,虾皮和远子都留意观察了,楚府人丁兴旺,仆人和丫鬟往来穿梭,一派祥和,根本不是惨遭灭门的迹象。
楚大人很和蔼,安排管家带他俩下去领衣服又安排他俩住在下人屋。
虾皮和远子同下人们混熟以后,更是知道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他们的大小姐楚玉如好端端在府里,好端端绣嫁衣呢,要嫁给张太守二公子张光祖了!
虾皮和远子不敢确信,找借口溜出来,胡同巷子,酒肆茶棚里转悠,竖起耳朵听轶文,有意无意打听楚家的事和张太守家的事。
说书的先生惊堂木拍烂了,激昂地说着张太守虽为文官,英勇异常,亲自领着寥寥府兵出城同贼寇硬刚!
全是褒扬之词!
至于监察使楚家,人们却知之甚少,甚至没有一点小道消息。
虾皮和远子见再也打听不出啥来,告了假,溜出鹿州,直奔桐川!
好嘛,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兰二丫不是男的啊,怎么也被个美女迷惑,害我们兄弟白走这一遭!
二丫眉头拧的紧紧的,红唇喃喃自语:“我非英雄,楚姑娘没必要过我这关,可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作这般哭诉?”
虾皮说道:“或许是冲军师来的?”
二丫恍然抬头,看着夜天。
夜天说道:“如今我这副面孔,女人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虾皮笑道:“可以前在山上时,不少人见过你的真脸啊。”
“难道是山上有人要对付我?却为何寻到兰姑娘透漏鹿州楚家同张太守家的事?”夜天也弄不明白。
二丫想起,楚玉如和菊儿痛苦至极的面容再次浮现,那种深入骨髓的恨和耻辱,那么真实,令人再忆起时,仍能起鸡皮疙瘩。
她仔细想了想虾皮和远子的话,眉头越拧越深:“二位表舅,那楚家在黑天之时不问你俩来历就引你们入府,片刻间便收为短工,我不大懂现时的规矩,但一个监察使的家门是那么容易入的么?”
一言出,虾皮和远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