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公主,驸马大人,陈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这件事情本官已经全面了解,既然两位相撞的当事者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都觉得可以握手言和,那驸马大人与陈公子不如也各退一步?”
襄儒卿立即大度地表示,“在下愿意与陈公子和解,在是陈公子诬告在下动手打人,实属冤枉。”
“我说的是你寻衅滋事!你这才是在诬告我!”
襄儒卿只是缓缓的朝他看了一眼,陈锐楷就想起了那天在督主府里被按着脑袋欺辱的时候。
没错他就是气不过,所以他真的动了手,当他知道襄儒卿手底下的人被鞭炮炸伤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
虽然这鞭子没打到襄儒卿身上,但是却狠狠地下了他的面子,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以牙还牙,比起打在他身上让他面子过不去才是更重要的。
但没想到今天他们居然狭路相逢了,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陈锐楷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今天庙会相遇实属意外,所以也没打算继续纠缠。
“算了,看着过年的份儿上,咱们就各退一步,算了吧,算了吧,知府大人今日劳烦您休沐开工,我会按照规矩把钱送来的,连带着公主和驸马的份一起,算是赔礼道歉了,还望公主与驸马莫怪。”
陈锐楷的话说得违心到什么程度,就是知府都看出了他的咬牙切齿,这是有什么陈年旧怨吗?
冯嘉玉和襄儒卿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知府就命人搬来了两把椅子。
两个人坐在一起抬头瞧着陈锐楷,他现在没有官职也没有爵位,虽然有个御史老爹,但是在皇权面前他这个做儿子的必须得低头。
“我们夫妻今日来逛庙会,本想着买两个面具隐去容颜,也好更方便行动一些,却没想到引发了这样的矛盾,既然大家话都说开了,本公主也不想再耽误时间,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吧,今日开庭审理需要如何赔付本公主会一分不差地送来。”
知府心里道,‘你们都争着抢着给我送钱,怎么觉得不像是好事呢。’
就在知府犹豫着要不要退堂的时候,冯嘉玉开口了,他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可我们之前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定论,今日既然已经坐到了这衙门里,刚好本公主这儿也有一纸诉状,有劳知府大人继续审理一个案子了。”
冯嘉玉示意铜鹊将状纸递上去,冯嘉玉语句清晰思维缜密,提前好几十步将陈锐楷可能会找到的漏洞都给堵上了。
“昨日清晨……”
原本陈锐楷还以为冯嘉玉是要继续纠缠之前他将钟正岩夫妇带走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却听到了昨天,光是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让他胆寒了。
他又蠢又坏胆子还小,可是行动能力却异常迅速,这就是一个敢想敢做又蠢又倒霉的坏蛋。
“昨日清晨也就是明诚四年正月初一,本公主所居府邸东厂督主府,依照民间习俗燃放鞭炮祈福,然六名东厂在职番役被鞭炮炸伤,现在仍然躺在病床上,
此六人乃是在职的东厂番役,若是人为蓄意中伤,动手者按律是要判处流放的,督主府燃放了这么多年的鞭炮,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且购买鞭炮者以及燃放鞭炮者,还有购买鞭炮的地方,全部都是同一个人按照旧历在同一个地方购买的,
本公主与驸马觉得这不是意外,所以就命人走访烟花坊的老板,同时收集证据,因为眼下正是过年的时候,很多人都可能离开京城回乡过年,再加上事发突然到今日为止也不过两日时间,
证据确实还没有收集太多,不过却足够指认凶手,因为今日时间太晚,再加上还在年节里不方便开堂审案,所以今日本公主与驸马在宫中归宁宴结束后奔赴金元寺,参加庙会的同时也想求神佛保有,一定要将作恶之人绳之以法。”
说完,冯嘉玉看向站在对面的陈锐楷,明显能感觉到他打了个激灵,看样子他在心虚,这件事儿就是他做的。
陈锐楷多次想要出声打断,但是却找不到什么漏洞。
就比如他刚想说,怎么会有人随身带着诉状,难不成就是为了专门堵着他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诬陷他。
谁知道人家说带着状纸是为了求神佛保佑,提起神佛他害怕的感觉就更深了。
如果他是个沉着冷静的人还是能够发现冯嘉玉话里的漏洞,可是他现在已经慌得不成样子了。
别说是发现漏洞了,可别等一下一个胆寒直接规定开始承认错误才好。
“状纸与人证物证俱在,请知府大人审理此案,东厂襄儒卿状告平民陈锐楷恶意伤害东厂在职番役,请知府大人明察,若事情并非陈公子所为,在下愿一力承担所有后果!”
冯嘉玉递了诉状讲了前因后果,襄儒卿作为诉状主彻底拉开了这一场公堂会审。
“请知府大人稍后,人证物证皆在赶来的路上,还请无关人员快些离开才是。”
在场的两个是告状的苦主,一个是被告的陈锐楷,一个是审案的知府,唯一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就是蒋文楚。
她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将陈锐楷带到公堂就是她最重要的任务,接下来的事情与她无关,若是不在场也不会过多的牵连到她。
蒋文楚马上就要下场了,当然得唱好这最后一句词,“陈公子,奴家相信您是清白的,可是奴家无用,什么都做不到,便不留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
陈锐楷现在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他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走,甚至忘了让她去向自己的父亲通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