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麟到底还是快了一步,“陛下,老臣有要事启奏!”
章麟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奏折,然后上前一步就跪了下去。
说实话依照章麟现在的身份品级,即便是面对皇帝太后都是可以不用行此大礼,所以他这一举动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就连程韵玫都皱眉看向章麟,忍不住腹诽这个老东西又要搞什么鬼?
见章麟来势汹汹,冯斌衡根本招架不住,程韵玫便出声询问道,
“章丞相请起,有何要事劳烦你如此大张旗鼓?”
程韵玫许久没有如此言辞犀利,冯斌衡又忍不住抖了抖,心里忍不住地哀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臣启奏之事,事关皇室荣辱,事关国之根本,事关欺君之罪,臣不敢怠慢。”
哐哐哐三条罪名先扣下来,不管他要说的事情是什么,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已经被吊得足足的。
“有事直说,夸大其词不可取。”
“太后娘娘先听听臣所言之事,再定臣夸大其词。”
程韵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章麟开口道,“臣找到了可能是流落民间的公主。”
这倒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一个流落民间的公主,既不会动摇朝政,也不会影响谁的身份地位。
毕竟先皇已然仙逝,就算是公主领回来给个封号,母亲还活着一样给个太妃的头衔养着,多大点事。
可程韵玫不认为这个老滑头,会做无用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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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身在何处?母亲又是何许人?”
“回太后娘娘的话,此女之母是惠佳太妃。”
短短一句话,满朝震惊,站在群臣之中的冯嘉玉更是仿佛梦幻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惠佳太妃之女,是如今站在这里的文阳公主,章丞相,老身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臣于去岁收到舍弟章逸的家书,舍弟言,在苏城偶遇了一位酷似当年惠佳太妃的姑娘,那姑娘慌忙拦住了他的马车求助,后面有五六个大汉在追她,作为替陛下巡视的遣巡使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救下那姑娘后,那姑娘竟然说自己是惠佳太妃的女儿。”
“章丞相,话可不能乱说,仅凭一个姑娘家的一面之词就能判定公主身份?难不成人人长了一张嘴便都要做公主了?”
冯慧思秉承着凡事决都不能囫囵吞枣,更是有舌战群雄之气度。
这次更是事关好友,她更不能退步。
“臣与舍弟也是抱着不可随意攀诬皇室血脉的想法,便先将那姑娘救下后安置在了一家客栈中,更是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调查真相,可仍无法定论真假才决定奏报此事,以求明察,免得有所遗漏,让皇家明珠蒙尘。”
“也就是说,章丞相是认定了那姑娘才是真正的文阳公主了?”
“臣并未如此确凿之言,只说可能,臣所带来的证词与证物都是那位姑娘所提供的,同时也调查到文阳公主幼年时确实与外祖父母隐居苏城偏僻的村落中,这其中不免有各种情况发生,为求公允,望陛下彻查。”
坐在上首的冯斌衡已经彻底懵了,他望向群臣之中的冯嘉玉,希望能从她的身上得到答案。
那个陪着他从年幼走到双亲离世,相依为命一直到如今,昨晚还陪着自己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阿姐,怎么会是假的?
冯嘉玉一直没有说话,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经历过怎样的生活,她也绝对没有想过要冒充皇室公主的身份。
在她被别人告知自己的身份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乡间平凡的姑娘而已,五六岁的小孩子,谁会想到自己的爹娘是皇帝和贵妃呢。
见到来接自己的人之前,她甚至对皇室对皇帝对公主,都没有明确的概念。
外祖父母从未主动告诉过她这些,她又从何知晓这些。
钟正岩夫妇从来没有告诉过冯嘉玉,她的父亲和母亲是皇帝和妃子,只是告诉她,他们在很远的地方完成他们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很爱木樨儿。
她的公主身份,是突然有一天,一群锦衣华服的人来了村子里才告诉她的,外祖父母也没有否认,她便认为这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