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司看了他一眼,抬脚往他的房里走。
尤尼西尔立在门前,比他稍显宽阔的胸膛阻挡了他的路。
李多司对上那双沉沉看着他的眼睛,抬手抓住了尤尼西尔的手臂。
他的指尖很凉,与尤尼西尔天生火热的体温不同,这一点在婚礼现场他们就已经感受过。
尤尼西尔被他凉的一颤,只一个简短的触碰差点让他发出一声口申吟。
该死,他后退两步,想远离李多司的身体,李多司却顺着他的退让走了进来。
“咔哒”一声,灯光大亮。
尤尼西尔这才看到对方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心口一动,他没有再抗拒对方的入侵。
李多司的视线从碎裂的窗前一扫而过,他握着尤尼西尔的手腕,将他推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
尤尼西尔没有拒绝。
他单膝跪在地上,葱白的指尖解开了尤尼西尔手臂上的绷带。
水汽渗透了进去,带着绵软的湿意,压在深处的鲜血也被层层叠叠的剥离出来。
“尤尼西尔先生在洗漱的时候应当要注意防水。”
袖口已经被暴力撕裂,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全部解开之后才发现里面的伤口完全没有处理。
那一道长达十几厘米的伤居然没有上任何药,只是用绷带缠了起来。
看着那道鲜血淋漓又狰狞的伤口,李多司的眉皱了起来。
“尤尼西尔先生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战争已经结束十二年之久,几乎已经很难在人的身上看到如此深的伤口。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些找死的强盗。”
从他进来之后,尤尼西尔的目光就一直放在他身上。
“他们都是一些因为战争而家破人亡的人,时间并没有让他们振作起来,他们选择了堕落,用别人的鲜血来祭奠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
李多司没有说话,耐心的剪去他撕裂的袖口,一点一点地擦干净他渗出的血珠。
尤尼西尔的声音继续在他的头顶响起。
“你猜我把他们怎么样了。”
李多司平静地说:“我猜不到。”
“我砍掉了他们用来掠夺的双手,剪去了他们毫无礼貌可言的舌头。”
李多司动作一顿,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尤尼西尔笑了一声,只是在这样的话题中莫名透出一种理性的残忍。
“我不会杀掉他们,因为生命如此可贵。”
李多司将消毒喷雾喷在了他的手臂上。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