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好歹,我这样到底是为了谁,你心里没点数,好了,爱咋咋地,我也不管了。”叶希则无奈摇头,站在门前环顾一圈,赞道:“这处风景不错,花香水柔,碧云长天,适合养病,别辜负了。”
傅月白含笑点头,算是应下了。
叶希则瞧他又瘦了许多,素白袍子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只一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浅笑灼灼,妆点清明。
叶希则看了许久,他总有不好的预感,怕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他,怕这双眼睛闭上就再也没法睁开。
半炷香后,灵屏将煎好的药端来,叶希则伸手接过,递到傅月白跟前,“温度正好,喝下,我便为你治腿。”
傅月白刚喝下去一口,便苦的他连连作呕,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问道:“这是什么药,好难喝。”
“药哪有好喝的,一口闷了,一会还有你疼的时候。”叶希则方才写药方时故意在里面多加了味黄连,便是要让他长点教训,知道药难喝,才会更顾着点自个儿身体。
“你是故意的吧,这是我喝过最难喝的药了。”傅月白瞧着碗里的药汁眉头紧拧。
灵屏弯腰给他抚背,偏头瞪着叶希则,“太没医德了,小心被人掀了招牌。”
叶希则给了她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瞧好戏一般看着傅月白,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傅月白额头挂着些许汗珠,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你去给他拿块布巾。”叶希则吩咐灵屏。
灵屏不解问道:“拿布巾做甚?”
“给他咬着,不然疼起来容易咬到舌头。”叶希则蹲下来,卷起傅月白裤腿,头也不抬一下的说着。
灵屏见那伤口溃烂的不成样子,便又红了眼眶,捂住嘴连忙去找布巾。
叶希则在他伤口周围轻轻按了按,便有脓水夹杂着血流出来。
傅月白疼的咬牙吸气,冷汗瞬间流了全身。
叶希则抬头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这才哪到哪,我还没开始呢。”
灵屏寻来布巾,让傅月白咬住,俯身安慰道:“就一会,一会就好了,公子你撑着点。”
叶希则将一把锋利的刀放在火上烤了烤,一手按住傅月白的腿不让他乱动,一手握刀,将那烂肉一层一层的刮下来。”
血水流了满腿,傅月白按耐不住剜肉的疼痛,紧紧闭着眼睛,疼痛从齿缝里呻吟出声。
灵屏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偏过头不忍再看,泪珠儿一个劲的流,又怕被傅月白看见,忙又给自己擦泪。
“你该早点寻我来,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溃烂的面积这样深,怕是削到只剩下骨头了。”叶希则额上也是薄薄一层汗,下刀精准,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锋利刀锋上还残留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