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白痛极,死死咬住布巾,两手攥紧轮椅扶手,一身的衣服早已湿透了。
楼小饶看不下去,悄悄退到门外,不禁打了个寒颤。
灵屏再也压抑不住,哭出声音,一边抹泪,一边将傅月白贴在脖子上汗湿头发捏去,“公子您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叶希则剜去那些坏死的腐肉,又给伤口消毒,拿着纱布将伤口一层层缠好,一顿操作下来,他身上的衣服也似水里捞出来一样。
做完这些,他方才松了口气,抬头看傅月白,这人脸色灰白的可怕,眼睛阖着,睫毛不住的颤动,强忍着没有晕过去,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都是血,血从他腿上流下在地上积做一滩血洼
傅月白全身紧绷来抵御这非人的疼痛,脖颈上青筋根根凸起,最后疼的昏沉,半晌缓不过来劲,听见叶希则拍他胳膊,道:“好了。”
他再也强撑不住,当即晕了过去。
“公子!”
“晕过去了也好,剜肉的剧痛谁能受得住。”叶希则看着傅月白,叹息道。
灵屏捏着帕子给他擦拭额上的汗,傅月白双眼紧闭,即使昏迷着两道眉依旧蹙着,显然还在被疼痛折磨着。
“老天未免太不长眼,我家公子天性善良,从未做过伤害他人之事,为何每每将他折磨至此。”灵屏一边用袖子抹泪,一边愤愤道。
傅月白被安置到床上,叶希则又诊了一次脉,转身吩咐灵屏:“多注意着点,伤口怕是要引起高烧,药熬好了备着,醒了便喂给他。”
灵屏木楞愣的站在一旁点点头,“我去打些热水来帮他擦擦身子,这样睡着未免难受了些。”
明德殿内
萧南君睁开眼便看到床边站了个高大身影,片刻后他清明过来,莹润双眸直直看着明济。
明济笑着弯腰捏了一记他手腕,“我当真这样好看?”
萧南君微笑着点点头,“好看!”说着眼尾晕出淡淡的绯红,“我方才醒来那会不辨虚实,昨日发生的一切只怕是自己的一场美梦,梦醒了一切又恢复如初,这里没有你,只有冰冷的宫殿,沉沉如坟冢,将我埋在这处,永远也看不到你。”
月亮欢颜
明济心里酸胀,又捏了一记萧南君脸颊,问道:“痛不痛?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往后再也不走了,生死都会和你在一处的。”
萧南君抬手揉了揉自己脸颊,眼中水光流转,看着他就笑。
萧南君突然抬手按住额角,不知何时头竟然疼的要命,方才太开心了竟都没在意。
明济拂开他手,帮他轻轻按揉,“怪我,昨夜没个轻重,倒叫你受苦了。”
萧南君瞬间红了脸,甫一动身,发现全身酸痛的厉害,连床都下不来。
“你别动,还病着呢,太医来看过了,无甚要紧,只是要多注意休息。”明济将他按回床里,手脚利索地为他倒来药,慢慢喂给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