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秦越不耐烦皱眉:“别吵。”
语毕,像在心里模拟了无数遍一样,秦越动作冷酷熟练往吴华脖颈一划。
噗血液飞溅,落在秦越脸上。
秦越愣了几秒,眨眨眼睛,不管吴华停止抽搐的身体,抬手摸了一点溅脸上的血,放在嘴里尝了尝,皱眉嫌弃道:“恶心。”
秦越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在说吴华的血恶心,还是在说用这样以暴制暴办法复仇的自己恶心。
秦越收好匕首,拿起枪,起身,脑海中划过这十年间两人在国外所经历的一切,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面色骤然苍白,踉跄向后退了几步,靠在秦家仅剩的半面墙壁上。
他手指在发抖,枪却没落下,被秦越握得更紧,用力到秦越指尖发白。
为了复仇,相识十年,其中六年国外相依为命,他们一起喝过酒,一起爬过山,一起上过课,一起被老师罚太多太多,多到他数不清,秦越咬着下唇耷拉垂下头颅。
没几秒,垂着头的秦越骤然抬头,表情阴郁不屑。
“呵。”冷笑一声,秦越撑着身体从半壁墙上起身,路过吴华凉透的尸体时,毫不犹豫踩了过去,吴华胸骨被封钰踩得咔嚓作响。
秦越动作熟练的搬来草木丢在吴华尸体上,又往上面倒油,划拉了一根火柴丢在上面。
滋啦,火舌窜起,照在秦越那张瘦削苍白的面容上。
秋日的寒风吹在秦越身上,吹起秦越破旧褴褛的道袍,道袍被风吹得鼓鼓囊囊,露出里头消瘦单薄的身形,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身后的火舌一起吞没。
动手向仇人复仇时,秦越有时在笑,嗓音温柔,有时却突然间变得阴郁冷戾,让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秦越已被多年蛰伏与仇恨活生生折磨成了一个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疯子。
“cut!”
随着一声落下,拍摄结束。
工作人员立刻拿灭火器灭火,火熄灭后,导演激动得大步走过去抱了封钰一下:“太棒了!完美!”
他没想到封钰对着空气都能演得那么好,情绪收敛和外放都很自如,在演的那一刻,封钰就是秦越本越,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谢谢。”封钰朝导演身后一脸等夸奖的鬼眨了眨眼。
这鬼演得也超棒,很容易让他入戏,他都想让它代替邵凌风了。
导演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后退几步,从鬼身上穿了过去,打了个寒颤:“怎么那么冷?”
不远处的副导演听到导演话,差点没翻白眼:“这户外都差不多四十度了,还冷?导演您没事吧。”
为了模拟秋日的大风,刚才那一场风他们都是用鼓风机吹出来的。
穆昀看见鬼蹭在导演身边的模样,不忍直视捂住眼睛。
有个鬼跟在身边,不冷才怪。
“走!”封钰的良好表现让导演异常兴奋:“化妆师带封钰换衣服,我们继续下一场。”
封钰又拍了几天,在这场地内,他的单人镜头也拍摄完毕,邵凌风还是没来。
导演很气,邵凌风拿乔拿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晚上让人联系邵凌风的经纪人,告诉他不来就别来了,剧组宁愿赔钱解约。
邵凌风经纪人把这消息告诉邵凌风,邵凌风看还剩下最后三天,总算愿意去了。
他这段时间休息够了,后面三天加班拍摄完全没问题,身体撑得住。
可封钰不一样,封钰是男一号,与男二男三都有戏份,封钰戏份最多,前面几天都在拍摄,后面还要跟他加班密集拍摄三天,本来就够瘦了,到时候身体受不住晕过去耽误剧组进度,估计得被人说。
至于他自己,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多这一次他完全不在意。
邵凌风经纪人家里出了事,这一次没跟邵凌风进组,便招了一个临时助理:“邵哥,这是新招的助理小姜,这一次跟在您身边照顾您。”
邵凌风对于身边人是谁压根不关心,只要能把他伺候好就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