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羞辱。
沈南州偏偏还不肯放过她,凉凉地补充了几个字:“洗干净点。”
江心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过了许久,她一言不发转过身去,冲进了浴室里。她连争吵都不想和他争吵了。
吵也吵不过他。
说不定又要从他口中听到那些难听的话,何必又伤了自己的心。
江心打开了淋浴喷头,她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有点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接下来要怎么办?她实在不知道了。
她和沈南州已经走到了绝路上。
很难想象前几天,她和他好像寻常的夫妻,过着平静而又温馨的日子。
每次都是这样,就在她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变故。
事情总是会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浴室里水雾滚烫,一片雾气朦胧中,江心什么都看不清楚,过去了很久,她扶着墙壁慢吞吞站起来,她用热水将自己浑身都淋得透湿。
随后关掉了淋浴喷头。
浴室里有干净的睡衣。
江心擦干净身体后换上了新的睡衣,她用纸巾擦掉了玻璃镜面上的雾气,镜子里倒映的这张脸竟然看不出一丁点的憔悴。
只是肤色略显苍白,其他地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江心已经将头发吹得半干,沈南州还在卧室。
“我以为你要在里面磨蹭一整晚。”
江心对他的冷嘲热讽已经有了一定的忍耐度,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沈南州当然不会允许她忽视自己,上前去扯过她的手腕,轻易化解了她的力气,把人扔到了床上,他的手指轻佻解开女人睡衣上的纽扣,唇角微勾,嘲弄道:“还穿着做什么?多此一举。”
江心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睫毛上悬着的眼泪,摇摇欲坠。
她一点都不想被他这样对待。
不被当成一个人。
而真的成了发泄的玩具。
沈南州低头看见她脸上心如死灰的神色,心情亦是烦躁,但他这个人宁肯自伤一千,也要杀敌八百。
断没有他不好过,却放过她的道理。
沈南州捏着她的下颌,神色不满:“你委屈什么?”
江心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好像刚才在浴室里已经哭过了,她撇过脸,竟是连看都不想再看他,沙沙哑哑地留下三个字:“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