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越货的勾当,他都能毫不犹豫去做。
盛西周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对江岁宁的心意,他也丝毫不怀疑他是能够为江岁宁去死的。心甘情愿,没有遗憾。
他从来没有想过理由。
只记得那双眼。
和当年那个蹲在台阶上的长发背影。
连他母亲都承认,他一直执拗的想要记起来的那个人就是江岁宁。
母亲说他失忆了。
他喜欢江岁宁。
盛西周望见那双眼,就什么都不怀疑了。
或许真的就是那样。
如果一开始就错了呢?
盛西周从未如此迫切希望找回他丢失的那段记忆,不知不觉,外面的天亮了。
一夜没睡,男人的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更为冷酷。
院长也是一夜没睡,连夜联系上心理科的主任,得知他们早早就准备好了虚假的病历档案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院长回到医院时,盛西周已经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门口两列黑衣保镖,杀气腾腾。
他就知道很难缠!
但他真的一个字都不能说。
当年的电击疗法,是连医生都觉得残忍的程度。
院长笑脸相迎:“盛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盛西周望着医院里的白色墙壁发了会儿呆,“随便看看,顺便想问一下我当年生了什么病?”
院长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您母亲没说吗?您那时候是自闭型人格还带了点抑郁症。”
盛西周不动声色的:“病历呢?”
院长额头直冒汗:“太久了,还真的不太好找。”
盛西周脱下皮手套,手里的枪已经顶到院长的脑门上:“这样能找出来吗?”
院长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腿都软了,“应该…可以。”
伪造一个假的就好了。
让他知道他以前经历过的那件事,会比现在被枪顶着还可怕。
盛西周盯着病房里那面白色的墙,似曾相识。
断断续续的片段,想起来都还不清不楚。
四面都是雪白的墙。
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湿透了。
医生、护士、还有他母亲。
他疼得手脚痉挛,轻声哀求:“妈妈,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妈妈,求你了。”
那道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盛西周停下了脚步,手臂撑着墙面,表情万分难受,每次只要他想起点什么,脑神经就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