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陈长生沉吟着说了句。
打开手里的手帕,一股少女的幽香袭入鼻孔,手帕上,有一对尚未绣完的鸳鸯。
董月娥如若不肯嫁给我,又何苦把自己的手帕赠给我?这。。。。。。
陈长生将手帕放在鼻下用力嗅了嗅,不觉豁然明白,董月娥赶自己走,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
此时,他也感到自己的做法实在太孟浪了。幸好董月娥反应得及时,还没有村人看到。不然他陡然露富,不仅会引起薛家的怀疑和嫉妒,还会引来其他人的觊觎。他现在还无权无势,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董月娥真是个好女孩儿,做妻子实在是合适不过。既然如此,我绝不会轻易放手!”陈长生把牙一咬,眼神一冷,他打定主意,绝不会任由薛家把董月娥夺去。
“陈公子,我们去哪儿?”谢彪背着书箱,纳闷的问。
“去找宋曦!”陈长生果断说。
。。。。。。。
宋曦的草堂外,早已等着几个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
“老爷,抚远县学子王斌求见。”一个门僮恭敬的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对正坐在草堂内煮茶的宋曦说。
“王斌?就说我没空,不见。”宋曦瞥了一眼来客投来的名刺,淡淡说了句,依旧全心看着沸腾的茶壶。
从昨日起,他眼前就一直晃着那个书生兄妹的影子。
“陈长生。。。。。。论积贮疏。。。。。此子,绝对是个可教之才啊!”
“是。老爷。”门僮答应一声,并没有走。
“还有何事?”宋曦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声问。
“老爷,王斌说这铜镜乃是非常之物,一直看不出来历,想请老爷赏光品鉴。”门僮将礼盒捧上。
“呵呵,你告诉他,我虽然落魄了,但不是鉴宝的。”宋曦冷笑一声,又专心煮茶。
宋曦说的并不全是真心话。
此次他名义上是被贬为庶人,发配到抚远着边远之地,实在是因为太子李昱的密托。他记得在离京之前,太子曾专程来访。
“师傅,朝堂内,全是各大世家门阀操纵把持,我皇家处处掣肘,威严何在?”
“太子莫要着急,改变朝廷的现状,并非没有办法!”宋曦沉吟着看着正值壮年的太子。
“哦?老师教我?”太子急忙说道。
“以老臣之见,只要广泛选拔那些无门无派的贤能之才进入朝堂,委以重任。那些人出自乡野,在世家门阀的排挤之下,本无出头之日,一经被选任,必将感恩皇恩浩荡,拼死为太子效力。这样的人多了,太子又何愁无人可用呢?”宋曦恳切说道。
“老师所言极是。只是,那些老狐狸恐怕早就防备这一招了,那些经考试上来的人,又有几人不受他们所收买,才推荐上来?”太子李昱愤愤说道。
“臣愿意亲自为太子去民间鉴定可用可靠之才。只是,此事要十分机密才好。。。。。。。”宋曦拱手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老师。。。。。。三年之后,不,也许一年,我就会把您重新接回到朝堂上来。”李昱听说宋曦要施苦肉计,宁可被贬为庶人,不由感动万分。他离不开宋曦的辅佐,但他也知道,只有这样,才可能避过朝廷大臣的注意力。
“王斌,这种趋炎附势之人,就算再有才,也不能用!”宋曦冷哼一声想。
“老爷,外面又有人来求见!”这时,门僮又拿了名刺进来。
宋曦看了一眼来人递进来的名刺,上面除了姓名籍贯之外,下面却是四句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咦,陈长生不是昨日在集市上见到的那个卖字书生吗?再看他那四句奇怪的辞赋,词句虽然精美大气,但内里却隐隐抱怨朝廷的恩德降不到自己身上,果然与昨日看到的字词相仿!”宋曦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投向刚裱好的那篇《论积贮疏》。
“此子昨日还狂傲不羁,今日就来拜见自己,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是何表现!”宋曦想到这里,心中早有接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