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现在很糟糕,的确有人受到不公,但你又知道些什么?”
“你以为你看到的都是种种的阴暗不公,所以你就可以站在很公正的立场上说些什么?!”
康斯坦丁气闷的胸膛起伏着,瞪向米塞拉,双眼含泪,意味深长的说出另一番景象。
“萨克多斯,这座城市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它仍然庇护着超过三百万居民,年复一年在大地上辗转,你知道要维护这个城区,需要多少压力吗?”
“你知道移动城市能躲开天灾,能迁移过后重整旗鼓,但你知道,长途移动需要消耗多少源石吗?这需要的能源,维护城区温度,供给市民又需要多少资源??”
“你只看到了它的残酷,它的血腥,它对感染者的剥削,那些财阀的贪婪嘴脸,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米塞拉…世界上没有谁敢说,除了萨克多斯以外的城市能把这三百万居民安置的更好!”
“奴隶仍然是这座城市的主要劳动力,还有那些工厂里的感染者,他们共同生产了超过百分之70的价值。”
“米塞拉,你自诩公正廉洁,你想为感染者解除束缚,你想让世界变得和平,但是我现在把事情放到面前来问你!”
“是的,你可以颁布法案,解放感染者,废除奴隶制,限制财阀的特权,让这个城市变得文明不再有压迫,你结束战争,不去掠夺其他土地,这很好。”
“但我问你,如果城市能源陷入枯竭,附近的资源已经不足以维持城市,你要怎么解决?”
“三百万居民一天需要的粮食是多少?”
“三百万居民一天的能源消耗是多少?”
“三百万居民一天的日常排放又要耗费多少精力去处理?”
“如果不强制那些感染者去采集源石,如果萨克多斯没有贩奴公会的奴隶支持;如果没有城防军日复一日对附近资源的累积,如果哥伦比亚的外资不再支持城区的维护…如果没有对荒原资源的充分利用。”
“那么当天灾袭来时,我问你,你想让谁去死!谁又愿意主动去源石矿区,源石工厂工作?又让谁去承担如此高昂的移动城市维护费?又从哪里运来如此多的,足够所有人果腹的食物?”
“到时候要放弃什么,放弃谁,三百万市民的何去何从,在天灾下后如何在新土地上扎根,难道要由你来决定吗?!”
康斯坦丁青筋狂跳,如此狠狠斥责着,令米塞拉不知所措:“我…”
“总有人以为萨戈门贵族是傻子…”康斯坦丁冷笑着,目光微悯。
“而他们做的一切,都是这个城市不得不做的平衡手段罢了…你这个狂妄的小子,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
“难道你建立起的新秩序,就能比现在更好?能强过超过百年的先人遗产?”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沉闷的喃喃自语。
“萨克多斯至高,萨克多斯至上。”
“城防军之枪,林海游弋者…”
“不要抱怨了米塞拉。”
“即使有很多人怨恨我们,我们也要战斗到底。”
“这是为了城市的未来,即使我们是侵略者。”
“但我们,同样别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