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治。」从棉被里传出了微弱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啊……啊!乔治,快把药吃完。」三请四请,终于让他肯探出头来,满意地边咳边坐起身。
「如果我不吃你会怎样?」
「我不准你把他身体用坏。」
「你是不是有病呀?一直幻想我是别人。」
「还敢说我有病?你才有病。」夏久心里滴咕,看了看时间,决定准备去上班,就算感冒的症状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精神。
「你要去上班?」
「嗯,已经请一天假了,在请下去下个月就没工作了。」
「这可不行,你要有钱养我,没钱的男人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真想把这段录下来,给变回秋记的你自己看,多讨人厌。」身心俱疲的夏久如此想,默默地拖着身子换好衣服,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叮嚀在棉被里观察自己一举一动的乔治。
「那边有药,要定时吃。」
「好!」
没想到,才一天没去就堆了成山的工作量,老闆不关心还好,一关心就不得了,不知道是吃过酸梅还是喝下盐酸,说话总是令人心里纠结到快拧出汁。
「感冒很痛苦吧!但你请假我们也很痛苦,你知道吗?」
「抱歉,我今天会完成。」
夏久毕恭毕敬地回答,眼见在公司工作的时间愈来愈晚,心头愈来愈担忧,不是害怕工作没做完,而是担心家里的秋记身体有好点吗?心中的雪球愈滚愈大,好不容易工作告了段落,马上跑回家。
「应该有力气吃药吧?看他早上精神还可以。」
三步併两步地回公寓,从楼下看四楼一片漆黑,赶紧衝上去打开门。
「秋记?」
摸索着墙壁找到开关,灯一亮就发现秋记整身瘫软昏迷在地板上,夏久把公事包丢下上前一摸,全身发烫。
「秋记、秋记!」摇了摇虚弱的身子,什么反应都没有,着急地拿起手机打救护车,不断地唤着名字,希望秋记清醒过来,救护车一分鐘也等不下去,心急如焚地背起他到楼下,左顾右盼希望救护车能赶快来。
「欧伊──欧依──。」
声音从远方速传过来,好不容易救护人员到来,把在背上的秋记小心地放于担架上,夏久也坐上救护车后头,冷汗直流地紧握秋记瘫软的手。
「拜託救救他!」
「好,先生不要急。」救护人员帮秋记带上氧气罩开始量脉搏,此时测量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急促声,秋记的血压和心跳直速掉落,台车陷入紧急状态,救护人员赶忙拿出电击器急救。
「病患进入休克状态,先生请让开点。」
一手把夏久推到旁边,所有机器开始运转起来,将电击器电力上升,涂抹油膏,相互均匀摩擦,救护人员在秋记胸前将电击器高举后往下按,「嘣」一声让那单薄的身子弹跳起来,车上的冷气让夏久寒毛直立,眼看秋记的脸愈来愈惨白,那一颗心就像要蹦了出来。
「病患无血压、心跳,再一次电击!」
「秋记、秋记!」
只能在心里疯狂地大吼,不相信秋记就要这样死去,难过、痛哭、崩溃,这时一隻大手拍向夏久那惊慌失措的肩。
「你没事吧?」
全身像有电流窜过般抖了下,夏久从椅子上醒过来,迷迷糊糊中有个人歪着头站在前面,揉了揉眼清醒点再瞧,是八宝,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原来刚刚只是嘘惊一场的梦。
往四周观察,这里充斥着忙碌的护理人员和痛苦的病患,看来是在急诊室,转头一瞥,旁边的病床上,秋记正安稳地掉点滴沉睡,摸额头也不烫了。
「医生说他没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