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愈生气,瞪着个眼睛,直喘粗气。
门外,一声响,父子两人抬头,傅室夫人惊叫一声;“衍哥儿,老爷?”
她扑上前来,见傅玉衍身上的墨汁,嗔怪地:“老爷这是作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两父子,还要动手?”
又心疼地:“可惜了这件袍子,这是刚做得的,准备过两天去王大人家去相亲,他家的小闺女去年及茾,年龄是小了点,但人家却是看上我们衍哥儿”
忽然,她住了嘴,掩着嘴巴,看着傅玉衍双膝跪地,直直看着他们两个不说话。
傅夫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讷讷地说不出来话。
傅晨定定地盯着傅玉衍,寸步不让,一字一句地说:“你快死了这份心吧。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傅玉衍的眼眸一暗,开口:“父亲,”
傅晨冷着脸,截住他的话头:“傅玉衍,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听你母亲的,明日去相亲去,那个王大人的小闺女”
傅玉衍忽然站起身子来说:“好,我明日就进宫去,叫她打了那个孩子”
傅夫人失声:“孩子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傅晨的身子一僵,顿在了原地
傅玉衍对着傅夫人一甩手,木着脸说:“当然是我的孩子了。”
傅夫人再度惊诧,声音都抖了起来:“在哪里?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打掉?为什么?”
傅玉衍披着眼,缓缓地说:“孩子的娘,爹不许。没有法子,只能
不过,娘,我可跟你说清楚,我几年前在漠河那一仗,可是受过伤,吴大夫说我日后于子嗣上可是有影响,爹,你别瞪我。我之前说的,也不全是瞎讲的。不然,你们可以去问吴夫子,当时的伤就是他看的。”
他喘了一口气,看了眼面面相觑的傅晨与傅夫人,继续:“所以,这个孩子说不准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要是”
傅夫人已经急得眼睛冒火,嘶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说呀那个姑娘是谁接回来不就得了老爷莫不是青楼里的姑娘”
傅晨看了看就要落泪的傅夫人,眼睛一瞪:“说什么呢”
看了一眼不吭声的儿子,说:“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么?没有诳我?”
见傅玉衍点头,又恨声:“你这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成?这可是太妃,先帝已逝,她大着肚子,这是要出大乱子的。你把当今皇上放哪儿?太后娘娘你又何颜以对?真是胆大包天,这是灭族大罪,你这个逆子”
说着一阵咳,傅玉衍忙抢上一步,给他爹顺气,小声说了句:“皇上可是我外甥”
傅晨一窒,立时直起腰来,照着傅玉衍的腿弯就是一脚:“敢情,你小子都在这等着呢?”
傅玉衍嘻嘻笑,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只要傅晨松口,其它人,都好说。只是傅芳菲,他的眼眸子转暗
傅夫人早在一旁大张着嘴,听得糊涂又明白:“你们说得是谁?什么太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呀,急死我了。”
傅晨这才三言两语地说了事情的始末,边说边瞪着傅玉衍。
傅夫人倒抽了几口冷气,两眼只楞楞地盯着傅玉衍,一脸惊愕,结结巴巴地:“衍哥儿,你“见傅玉衍点头,颓然垂下手。
默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又着急起来:“老爷,这不行。过了三个月,就该显怀了,咱门得赶紧想个法子。这要是被现了。有个闪失,我那孙子可就”
傅晨眼睛一闪,看着傅玉衍:“你有什么打算?这可是贤太妃,有个安乐公主的。不是一般的太妃,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藏?”
一时又恨起来:“你也真会找,我是没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
傅夫人却叫了起来:“老爷,你怎么说这种话?你让衍哥儿怎么办?你不要我们傅家的孙子了?哎哟,这可不行”
傅晨头疼地看着要哭嚎的妻子,低声说了一句:“快给我收声,这要给人听了去,别说孙子,儿子都”
说着看着傅玉衍:“我们家且不说,她家里知道么?她兄弟如今也在吏部任职,你们这一个处理得不好,两家人都得要跟着受累,还有他父亲,叔父这些你都考虑过么没有万全的准备,这件事情不要轻举妄动。还有,要紧的是太后娘娘那里我们也要知会,好要预防高家”
他越说越沉重,这高家本就与傅家是两相平衡,如果这傅玉衍的事情一旦暴露,可能两傅芳菲的太后之位都要受到威胁,高家完全有理由架空傅家,不问罪,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朝堂上将会面临再次洗牌
傅玉衍也凝重起来,傅晨的担心,他何尝不知是以才这两年,熬着不去见顾欣妍,就为了能最后的厮守。
他看着父亲的眼睛说:“依父亲看,该当如何?”
傅晨皱着眉头,看了傅夫人一眼。傅夫人忙乖觉地往外面去了,站在房门口,不让人靠近。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不出声,只一门心思地祈祷:希望事情顺利,她就有孙子了。对于顾欣妍,她到说不上什么感觉。(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