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痛彻心扉!
无边无际的内疚和自责像是要把她吞没:如果不是她选中了剪瞳,剪瞳不会遭遇这样的危险;如果不是她与剪瞳过于亲近,韩雷他们不会正好选择剪瞳;如果不是她贸贸然的来到京城,剪瞳他们仍旧在南阳过着太平日子……
如果不是她……
恍惚间,已是泪流满面。
“彤彤,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终于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痛哭一场了!程羽彤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好久好久她都没有这样尽情的释放过了。无助、无奈,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眼泪,似乎怎么也流不完。
哭了许久,这才清醒过来。
这个怀抱的主人很体贴,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却始终善解人意的一言不发。
程羽彤抬起头来,泪眼朦胧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张冷峻如刀削斧凿般的俊脸,只是此刻那对一贯冷然的眼眸里,竟是溢满了怜惜……还有一丝丝的心痛?
“萧烈!”她吃了一惊,不好意思的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却不妨被他牢牢的圈住,竟然挣脱不开。
程羽彤的脸渐渐涨红,“怎么,连你也来欺负我么?”
萧烈浓眉一动,叹了口气,才把程羽彤缓缓放开。
“怎么回事?你居然跑到这里来?”萧烈原先也忙着应酬,后来酒喝多了,就回房间换衣服,刚刚换好关上房门准备离开,就见一名宫装女子捂着脸朝他疯了似的跑过来,等他扶起这女子时才赫然发现竟然是身为皇贵妃的程羽彤。她无声无息的哭着,直到被他搂住这才真正的放开声音,那纤痩的身子颤抖的如同风中之烛。究竟是谁弄得她竟如此伤心?萧烈没来由的一阵心痛,怒气陡升!
“这……这是哪里?”程羽彤见萧烈的肩头已经被她的泪水完全浸透,不由赧颜。
“是我的房间!”萧烈见程羽彤正注视着自己的左肩,不以为意的一笑,却跟着注意到她左手紧握着的拳头,是了,刚才她一直哭,右手还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服,可这只左手却始终握住,“你拿着的是什么?”
程羽彤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左手,一缕鲜血正顺着掌纹流下。
“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萧烈突然觉得怒不可遏,这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凄惨的模样!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程羽彤的手,就要将它掰开。
万般艰难的,手指终于松开。一枚孤孤单单的鲜红耳钉正深深的刺在那本该温润洁白的掌心中,周围也是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萧烈将那耳钉轻轻往外一拔,“嘶……疼……”程羽彤痛苦的皱起眉毛。
“你还知道疼!”要不是看她那么痛苦,真想揍她一顿,“那你还握得这么紧!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没什么,一枚耳钉而已。”程羽彤将耳钉放进挂在身上的荷包。
“真的?”萧烈根本不相信,这枚耳钉他总觉得在哪见过,可惜却想不起来。
程羽彤擦了擦眼泪,“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急什么!”萧烈一把拉住程羽彤,“你这会儿去了可就大煞风景了!”
“这话怎么说?”
萧烈邪气的一笑,“我们从黎国带来了两名美女,现在估计正在给你们的皇帝献舞呢。你过去干什么?”
程羽彤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却也定住了脚步,“你可想明白了?”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萧烈将嘴凑近程羽彤的耳朵,“可是韩雷绝不简单!”
又听到“韩雷”这两个字 ,程羽彤痛苦的闭了闭眼,这个人一定是她命中的克星,总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程羽彤咬牙切齿,“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
“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程羽彤刚想说话,就听外面一片喧闹,似乎有许多人在奔走,间或还响起一两声惨叫。
萧烈神色一凛,身子一纵已是到了门外,程羽彤也连忙跑了出来。就见不远处黑影重重,有人凄厉的大叫,“有刺客!护驾!护……”惨呼声被拦腰截断,像是那人突然被杀。
“待在这里!”萧烈简单交待一句,话音未落人已远在三丈之外。
有人刺杀皇帝!程羽彤惊得面无血色,她连忙跑回屋子里把门牢牢拴上,又吹熄了灯,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只听到自己心跳如雷。
是谁要刺杀韩君澈?不可能是韩雷——他刚刚还在威胁程羽彤去查探杀害淑妃的凶手;不可能是韩霁——他应该干不出这弑君杀父之事。那还会有谁?难道是庄家的人干的?可是不是还有三千羽林军将忠勇王府团团包围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