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备线不能无限时拉长,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引发营中骚动这几个罪魁祸首,而薛纹凛身陷山谷围地许久,知情最多又素来深谙话术,让他出马勘破和扭变人心最合适。
顾梓恒不高兴,最深根源在于恨自己仍经不得事。
他斜眼睨视不知何时起身,与自己并行的那女人,连对她的谄媚嗤之以鼻都觉得不香。
“凛哥你知道的,我知晓楼飞远一些底细,届时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顾梓恒闻言瞳孔微缩闪了闪神,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学不会这么能溜杆往上爬,这女人在须臾前面对自己的嘴脸明明冷傲至极。
薛纹凛倒是愣了一瞬,认真接话道,“牢中时他大约已知是你指使,阿妤你应仔细想想,当年以他的身份可会料及是你下懿旨?”
盼妤冷哼,“我以为不会,他那时身份从犯,并未和丰睿一起关押,即便军枢处有外面派的招子也不可能递话,定是他被单独关押时出了岔子。”
盼妤沉吟片刻心生一计,自然落步到薛纹凛身侧,抬手去勾隐在披风里的臂弯。
顾梓恒:“。。。。。。”你现在明目张胆当我瞎是么?
未及薛纹凛做出反应,盼妤饶有兴致道,“你忘记我们身边实战还有一位好手,我想请她随行保护,如此,玄伞他们专心挟制嫌犯也好。”
薛纹凛幽微怔然后很快反应,却满口拒绝,“彩英本就应护在扬歌身边,她既非你我手下,不必徒增叨扰。”
盼妤眯眼露出不悦,冷淡地劝,“所有一切的导火索就是这位司徒大国主,凛哥哪儿来的心思替他着想?”
薛纹凛旋即垂首,在女人说话间立时感受臂弯处的轻巧力道,这才发现盼妤来自己身边后简直不分你我。
他何尝不晓得,这人是根本不想分而不是不懂分,口里满满无奈,“她虽与你不称姐妹,好歹历经一路险峻,难道你不知她已抱恙多日?”
盼妤脸上一片空白,仿佛认真消化了片刻,徒然阴恻恻地问,“她抱恙,你从何得知?”
顾梓恒再也忍不住扑哧出声,他承认是被对方蠢笑了。
薛纹凛被人死死缠住手臂,倒是没有主动挣扎,可回望的眼神复杂,不可名状。
这话入脑随心,实在怪不得她冲口而出。
其实听到某人毫不留情的嘲笑,盼妤像被梦魇惊醒,马上就回过神,但话已至此不可挽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坚持,恰时账外有人走动,那人已经提前召唤在外候着了。
彩英得令掀帘而入,只见顾梓恒一张生面孔倒也落落大方,见盼妤一个劲热烈盯着自己瞧,不自禁笑了,“太。。。。。。夫人怎么了,这副与我素未谋面的表情从何说起?”
盼妤下意识越发用力箍紧披风里那只且算老实的劲瘦臂膀,嘴角勾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只是有些悠远疏离,看得彩英莫名。
“听说你病了,我使人召唤时竟也没听你说起,我这会正伤心,被当成外人的可是我呢。”
薛纹凛:“。。。。。。”伤心且伤心,不要迁怒旁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