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呆太久?”这倒让汪宁笛惊讶,“没有呆太久我们还成为了朋友?”
梁挽蜚轻轻笑了声:“我也觉得很意外。”
汪宁笛无意识抱紧被子,感慨:“那应该是算很不错吧。”
汪宁笛心里倒是真的有点好奇过去的她怎么会跟梁挽蜚成为朋友的了。
难道也是像这次一样梁挽蜚偶然留宿两人一拍即合?
我会跟梁挽蜚一拍即合吗?
“你有我们以前的照片吗?”汪宁笛慢慢说,“两个月前也有个朋友突然回来找我,她说是我以前舞蹈班的朋友,我也不记得她了,她就给我看了她跟我的很多合照,我还真想起来一点跟她的回忆,梁小、梁挽蜚你那应该也有照片吧?”汪宁笛看梁挽蜚。
照片?
梁挽蜚手机壁纸就是两人脸贴脸的合照,汪宁笛拍的,当时拍的下一秒还亲在了一起。
但不涉及到太亲密动作的照片——
梁挽蜚脑子里空了一下。
没有。
梁挽蜚当时没有怎么给汪宁笛拍过照。
而且梁挽蜚也不敢贸然拿出那一年的照片给汪宁笛看,万一让汪宁笛没想起她反而想起了别的痛苦的事情。
“抱歉。”梁挽蜚低着眼,“我手机坏过,照片都丢失了。”
“这么巧?”汪宁笛悠悠然的音调,笑眯眯回,“我也是,车祸意外之后,照片都没了。”
梁挽蜚借着月色看汪宁笛的笑脸,她突然觉得汪明香说得对。
至少这样的汪宁笛愿意活下去吧。
梁挽蜚:“大概我们两个没有缘分。”
聊了会儿,跟梁挽蜚之间的气氛不紧张,汪宁笛这会儿的心情也松快了,她当着梁挽蜚的目光舒舒服服躺下,把被子往上拉,遮住心口。
汪宁笛:“你做生意的不能这么悲观,人与人能重新遇见就是缘分啦。”
失忆之后。
汪宁笛跟大部分人的关系都是重新建立的,现在不也好好的,梁挽蜚看着挺明白一个人,怎么这会儿转不过弯了。
深夜伤感易作祟。梁挽蜚应该是个作息规律的人。梁挽蜚不适合熬夜。
汪宁笛:“不早了,梁挽蜚,我不知道你们香港作息跟我们一不一样,但我现在好困,想睡了,你呢?”
梁挽蜚躺在黑暗里。
她静静听着汪宁笛由浅到重的呼吸声——汪宁笛,只要你还在这里,我们重新开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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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梁小姐睡你房间就是让你帮忙照顾一下梁小姐!你倒是好!梁小姐起来帮忙!你在里面睡到日上三竿哦!”汪明香举着手锯对汪宁笛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
主厅红木八仙桌边,梁挽蜚安静喝茶,茶味香浓,汪宁笛闻闻,汪明香是把家里收藏已久的大红袍翻出来了。
汪宁笛将助听器握在手心,朦朦胧胧听着汪明香的唠叨,余光往梁挽蜚正在优雅烫杯的手指上飘。
皮肤白,纤细,修长,指尖压着盖,将热水缓缓倒入圆杯中。
汪宁笛几百块买回来的一套玻璃杯在梁挽蜚手中都仿佛变成了一眼贵的高奢茶具。
汪宁笛再看梁挽蜚的衣服。
不知道梁挽蜚是从哪儿变出来的薄毛衣,看上去面料服帖柔顺,不紧不宽地恰好勾勒出梁挽蜚的肩身。
耳环也换了一对,从昨天的红宝石变成了今天的白贝母。
深灰色毛衣和银白色的耳环,昨天是色彩绚烂的贵,今天就是沉稳端庄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