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我们上哪找黑蝎子?”阿毅气馁的蹲在地上。
“谁说只有活的黑蝎子才可怕?”,慕容辞忧悠悠的说着,阿毅一点也没听懂,只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梦溪已完全明白了,她小跑到那采药人身边,小声说着什么,只见那采药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可还是转身进了屋。
等三人穿好康居国侍卫铠甲的同时,采药人也拿着东西出来了,羊皮手套和背篓,三人合力将院子角落里的那些黑蝎子尸体,倒进两个背篓,便消失在夜色中。
来到皇宫前,三人躲在黑暗中观察着,只见中间的大道,亮如白昼,四个角落却昏暗着。
“我和阿毅去西北角扔蝎子引开他们,你趁乱潜进去,如果有人拦你,你就这样说。。。。。。”,梦溪轻声嘱咐着。
慕容辞忧依葫芦画瓢,学了一遍梦溪说的康居话,梦溪又纠正了几次,才终于放下心来,而后她轻轻一点头,便拉着阿毅朝西北角跑去。
不一会,西北角传开一阵混乱的叫声。。。。。。中间大道上的侍卫听到动静也赶过去,慕容辞忧趁机快步跑过去,逆着人流冲进宫里。
一路贴着墙根跑着,还算顺利,直到大殿门口却被侍卫拦住了,他低着头粗声粗气的说着那句将刚学会的康居话。
果然,那侍卫着急起来,带着他一起跑向大殿后的寝宫。
远远就听到摔打声和叮叮咚咚的响声混成一片,慕容辞忧稍稍放下心来,这至少说明宋济泽还活着。。。。。
寝宫门前,那侍卫跪在地上,焦急的重复着慕容辞忧的话,果然屋里的摔打声停止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叮咚声。。。。。。
门一打开,风涌进去,屋里的泠泠声便更响亮了,带着面巾的娜依拉抬脚出来,衣摆上还带出袅袅香烟,慕容辞忧轻嗅一下,便觉得香腻的厉害,他忙屏住了呼吸。
娜依拉刚站定就一脚踹在那侍卫身上,那侍卫摔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慕容辞忧也跟着往暗处挪挪。
娜依拉又气急败坏的朝寝殿里说了一句,一个侍女忙从白烟中闪出来,她一边低头应着,一边慌张的抓着自己散乱敞开的衣衫。。。。。。
娜依拉侧目看了一眼寝宫,一挥手,那侍女忙关上寝宫的门,跪在一旁候着,见安排妥当,娜依拉才转身走了。
眼见那侍卫爬起来,紧紧跟在娜依拉身后,慕容辞忧也不停留,低着头跟着那侍卫,一起走在娜依拉身后。
走了一段,又见几个侍卫朝他们走过来,为首的那个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一副很慌张的样子,娜依拉一把抽出那侍卫腰间的长剑,朝前一指,众人都气势汹汹的小跑起来。。。。。。
眼见人数渐多队形渐乱,慕容辞忧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的阴影里,直到那些人跑远了,他才猛跑回寝宫。
寝宫前,跪着的侍女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慕容辞忧拿着剑柄利落的敲晕了她,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抬进寝宫的立柱后。
屋里四处还缭绕着浓重的云烟,慕容辞忧一边用袖子捂着口鼻,一边拨开云雾寻觅着宋济泽的身影。。。。。。
可刚一走动,房梁上悬吊着的碎玉片子就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这声音初听极清脆悦耳,再听便觉得头晕目眩起来,慕容辞忧意识到不对劲,忙撕了布条堵住耳朵,又压着步子慢慢往前走。。。。。。
又走了几步,慕容辞忧脚下一滑,低头一看竟是一堆胡乱散落着的衣服,他直直踩过去,果然在一张宽大的玉床上看到了宋济泽。。。。。。
半掩着的锦被下,漏出宋济泽宽阔而紧实的胸膛,看着那几枚鲜红的唇印,慕容辞忧咬紧了牙,抬眼再看,却见宋济泽的眼睛被一条绸带蒙着。。。。。。
呵,还真是有情趣,慕容辞忧心底冷哼一声,抬手就用利剑挑开宋济泽眼上的绸带。。。。。
冰凉的剑峰划过的瞬间,宋济泽微微颤抖一下,可还是闭着眼睛,只有双唇微动,迷迷糊糊的喊着什么。。。。。。
慕容辞忧凑近去听,却听到一声低沉又急切的呼喊,“棠。。。棠不苦。。。。。。”
慕容辞忧愣在原地,和别人成了亲洞了房,还喊他一个死人的名字干什么?是觉得愧疚想要忏悔?
慕容辞忧只觉得无比讽刺又可笑,气血上涌之际,他唰的一下立起银剑,对准了宋济泽的喉咙。。。。。。可宋济泽还是闭着眼睛,并没有意识到危险。
忽然,宋济泽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喉咙里溢出几声呻吟,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眼见宋济泽就要撞到自己的剑上,慕容辞忧慌忙收了剑,俯身掐住他的人中,试图帮他唤醒些神智。。。。。。。
这时,寝宫的门却响了一下,慕容辞忧忙停住手,躲在帐幔后,待那人逼近,慕容辞忧才看清竟是梦溪。
梦溪看到这一地狼藉,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慕容辞忧却不解释,只是将自己身上的铠甲脱下来。
梦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吓了一跳去拦他:“那你怎么办?”
“你就说他被蝎子咬伤了,先把他带去医馆,我会想办法躲在角落里,到时候再趁乱出去”,慕容辞忧一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一边劝梦溪。
可梦溪知道,这绝不是稳妥的办法,她垂眸细思一下,突然转身朝立柱跑去。。。。。。
慕容辞忧顾不上梦溪,只伸手去扶宋济泽,手刚探到他腰下,就摸到一块温热的东西,拿起一看,竟是块生死牌,看着有些眼熟。。。。。。
仔细看去,那生死牌上刻着两行工整的小字,分别是“宋济泽”和“启和四十九年”。。。。。。
启和?那不是极遥远的年代了吗?宋济泽怎么还留着那时候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