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最近的情绪变化有些大,这病魔对他的折磨,不仅仅只是身体,更多的,却是精神的压迫。
夏颜不知道应该怎样给予他温暖的支持,常常也只是默默的陪着他,即使是被病痛折磨,这孩子,也一天天的在成长,这成长,是什么都阻挡不了的。
祝月的消息一点儿都没有了,这个孩子有一些隐秘,简直谁都无法参透,白昊鄞也很久没有联系过她了。偶然一次,她回去那公寓里,发现那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白昊鄞并没有回来过。
夏颜很不安,小信中途又昏迷过几次,夏颜不知道沈渊到底有没有给小信用莹莹寄回来的那种药,但小信昏迷的次数,频繁了起来。
夏颜更加小心的照顾好小信的饮食起居之外,也只能够白担心,她问过几次沈渊,沈渊回答得坚决,“夏小姐不用太担心,小信的反应,都在我的预期。”
夏颜才勉强放下心来,小信的病一直让她生活在胆战心惊中,现在再加上一个白昊鄞,她的生活,是注定回不到曾经她一直梦寐的平静了。
距离那乱糟糟的一晚两个星期之后,白昊鄞终于再一次的给夏颜来了电话。
这从一开始就莫名的游戏,夏颜已经没有精力陪他玩了,不过想到祝月,她还是去了他的公寓。
夏颜进去的时候,他正好在讲电话,不知道是跟谁,听那语气,夏颜猜想,他今天的心情一定也是很糟糕的。她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耐,闲话不说,闲事莫管。虽然对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她自己都不知道,但现实来说,对他屈服,才是上策,而这种屈服,连她自己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竟然不是怨恨!
他讲完电话转过身来见了她,似乎有片刻的愣怔,像是犹豫些什么,视线只是在她身上虚虚一绕就移开了,好像他并没有多乐于见她。
在她跟他的那一段婚姻里,夏颜能够容忍他将她当成是别的什么人,或是谁的替身都没关系,她最不能够忍受的,便是他的忽视,在他面前的她,在他的视线里面,永远都是虚无的一片,像是空气,毫无存在意义,那种感觉糟透了。
她不想争吵,她既然只是暖床的,那她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了,床暖了,她也就可以离开了。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想得开了,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羞耻之类的了,她在他诧异的眼神里,脱掉了自己身上厚厚的羽绒服,只留了一件薄薄的保暖内心,淡淡的看着他。
她那时姿态,真像是古代等待宠幸的妃子一样,尊贵的帝王偶然降临一次,便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投怀送抱。
他显然对她突然的动作很是诧异,不明白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而她愣愣的看着他,见他眸色一层层加深,里面似乎有火色缠绕,可他却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动作。
她在那样的视线注视下,每一
秒都是羞耻的煎熬,她终于忍不住,问:“不要吗,那么,我就走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那么,在她看来,她对他唯一的价值,便是床上吗?!
他无端绝对厌恶,厌恶这样子的她,以及,自己!
“夏颜,你一定要每一次见面,都惹怒我吗?”他的神情又一丝疲倦,或是,厌倦。
夏颜不想在口头上跟他逞强,见他今天似乎并没有打算那什么,于是慢慢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虽然屋内有暖气,但突然脱掉厚厚的外套,还是会觉得冷的。
“白先生,我没有这个打算。我只是想要履行那份协议书上的内容,假如你不要,那么,我就先走了!”是绝对把他划归到了纯粹的买主群里面去了吧,他失笑,“夏颜,你应该知道的,那份协议,我可以无限的往里面增加内容。你今天的主动的确挺吸引人的,不过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夏颜收拾停当,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准备夺门而去的,这下也只得静默的站着,“什么事情?”
他懒懒的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头,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祝月?”
只是问这个问题的话,在电话里面就好了,干嘛把她叫过来。不过,祝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