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说不出你错哪儿了,就不用吃饭,也别指望能进屋遮阳!”
少筠站起来,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莺儿就先着急了:“六月里的天!叶子,她一个小姑娘!”
没等莺儿说完,少箬眼睛一瞪,对枝儿喝道:“你去不去!”
枝儿踟蹰了一下,挪着步子走出了中堂,跪在了屋檐之外。dangyuedu
少箬仍未气平,冷冷的扫了屋中诸人一眼,喝道:“谁要是敢给她打一刻钟的伞,敢给她喝一口水,从今往后就别再叫我叶子!”,说罢掀帘进了小里间。
人人噤若寒蝉,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枝儿跪在太阳底下。少筠叹了口气,尾随少箬进了小里间,看见少箬斜倚在炕上,右手揉着胸口,哭道:“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呀!老爷,你这女儿天生歹毒的心肠呀!怎么得了呀!”
少筠忙坐到少箬身边,扶起少箬,给她揉着胸口,浅笑着安慰道:“箬姐姐记得我小时候么?我娘打我,我先是跑,跑不过,就反过身来抢我娘的棍子,还问她为什么打我,气得我娘也只直跟大伯母哭诉,说怎么得了,生了个混世魔王出来。姐姐,枝儿不比我小时候,她才六岁,就亲眼看见自己的姐姐害得她家都散了。这一路,她跟着你风餐露宿,尝尽人情冷暖。来到金州所,郑先儿糟蹋莺儿,她是日日跟着、亲眼见过。箬姐姐,你的苦是见不到姐夫、失去宝儿的苦。可是枝儿,你不要忘记,枝儿昔日养尊处优,她的苦,不比你稍逊啊。”
少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哭倒在少筠怀里,伤心的难以自已:“是我疏忽她,可一想到你姐夫,我的宝儿……这要是枝儿也养了这么乖张暴戾的脾气,筠儿,我是宁愿不活了、不活了!”
少筠张开手抱着少箬,十分坚定的:“姐姐,枝儿除了还有你,还能有谁?只有你能叫她养好脾气,你不能这时候抛下她,你不能!”
少箬伏在少筠怀里,失声痛哭!
jj又习惯性抽风?不知道了……
☆、186
从日中到日落,金州所的艳阳好像一把永不衰竭的大火,炙烤着跪在屋檐外的梁枝儿。
午饭没吃,自早上从海岸边跑回来,她甚至没能喝上一口水。可她不觉得难受,因为心里有一股气顶着,就是不服气!郑先儿欺负莺儿,扒了她的衣裳,欺负的她她依依呀呀的呻吟,这都是她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她讨厌郑先儿,一看到他就讨厌!所以一听见郑先儿还想欺负她娘和她小姨,她就存心要郑先儿好看!但她实在不明白,明明大家都讨厌郑先儿,明明大家都知道郑先儿欺负莺儿,为什么还要怕他?明明蠢得不能再蠢的人了!
她不明白,所以憋着一口气,直挺挺的跪在毒太阳底下。
侍兰陪着少筠少箬,被少箬的低气压压着,连口也不敢张。侍菊送少筠回了衙门,自己仍回到场子里收拾残局。
容娘子带着宏泰,没留意慈恩,结果慈恩心疼小姐姐,颤巍巍的端了一杯水凑到枝儿嘴边,嘟囔着姐姐。少箬隐约听见了,猛地一拍桌子跳起来,隔着一扇窗就骂了一句:“谁敢!”
慈恩猛一听一声大喝,吓得手里的杯子也摔了、人也呆了,立即就大哭起来。
容娘子念了一声我的娘!赶紧的就丢下宏泰,把儿子抱了回来。
侍兰看着不像,忙出去帮忙抱着宏泰,又转进来对少箬说:“叶子,到底是六月里的毒太阳……”
话没说完,少箬横了她一眼,冷冷说道:“我教女无方,不如自己去跪着!”,说着要站起来。
侍兰脸蛋一瞬间拧成苦瓜状,灰溜溜的抱着宏泰出了小里间,遇着候在门边哄着慈恩的容娘子:“怎么样?”
侍兰摇摇头,极低的声音道:“动了真火了,好家伙,连自己都要出去跪着,求是不中用了!”
正说着,莺儿满脸眼泪的闯了进屋,也没看侍兰容娘子,直接掀了帘子进了小里间,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斜倚在炕上的少箬:“大小姐这是存心要我别活了吧!”
少筠原本想劝两句,结果叫莺儿占了先。她一看莺儿哭得梨花带雨的,忙站起来:“好端端的哭什么呢?!”
莺儿也不理少筠,只对少箬说到:“枝儿为什么作弄那人,你心知肚明!他作弄我的时候你没吱声儿,枝儿为我打抱不平,你毒日头底下叫她罚跪,不许吃饭不许喝水!叶子,你是折腾死她,存心叫我怄气不叫我活了!既然如此,当日我就由着她没饭吃没衣裳穿,何必我自己出来受苦!”,说完,莺儿当地蹲下来,呜呜的哭着!
莺儿说得伤心,哭得也伤心,少箬更加黯淡了脸色,捂着胸口话也说不出来。少筠无从劝解,只觉得头疼欲裂,正不知道如何开解时,屋外传来侍菊干脆利落的声音:
“哟!怎么还跪着!瞧瞧这张小脸蛋,通红通红的!这还得了!赶紧回屋去呀!!”
外面大约是容娘子还是侍兰嘀咕了两句,少筠立即就听见侍菊大声说道:“那怎么得了!连午饭也没吃,大热的天,中暑了还得看大夫!来枝儿,跟菊姐姐进来,要打要骂都行,别这么折腾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