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你凭什么恨我
程北枳不理把头撇向一边,姬无奢便一手掰过她的下巴,不由分说的把汤匙送到她的嘴里。
“你放开我!”
“本王生来尊贵,也做不惯喂人汤食的事儿,你若能自己动手那本王倒也省事,你不愿意,本王便只能勉为其难,陪嫁来的丫头还未使唤,饿死在外边总觉可惜。”
姬无奢斜瞄了程北枳一眼,又添了几样小菜装到她面前餐盘里,程北枳原本还抗拒,可是这一口鸡汤下肚勾起了馋虫,便觉饥肠辘辘,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姬无奢自顾自的喝茶,眼帘一掀,不冷不热道:“饿了就吃,反正你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吃了我的也不觉嘴短。”
一听姬无奢的话,程北枳的目光暗了暗,就再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折腾了一晚上,说不饿都是骗人的。
反正姬无奢倒是说的不错,他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如此一想,不吃倒是吃亏了。
姬无奢不紧不慢的给她添菜,难得的安静。
安静的程北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倏然睁了睁眼,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怪她吃的津津有味,仔细一看,这一桌饭菜竟然都是平日里她最喜欢吃的菜色,不偏不倚正中了下怀。
她狐疑的瞧着姬无奢,想从他的眼睛中瞧出些端倪来,印象中,如果东方凌白是小狐狸,那姬无奢就是得道成仙的老狐狸,狡猾的连一个头发丝都透着狡黠。
此番定是无利不起早,没安好心。
似是看出程北枳的疑心,他无所谓的轻啜一口清茶,放下茶杯道:“蒹葭说你爱吃这些。”
“什么?你把蒹葭怎么样啦?”
姬无奢一蹙眉,不悦的瞪了程北枳一眼,才冷哼道:“一个小丫鬟,我能把她怎么样?她是你的丫鬟,自然是与你一同列在入宫的名单中,你跑了,她能跑到哪里去?”
“你要是敢把蒹葭怎么样,我就……”
“你就怎么样?”
姬无奢不屑的瞟了程北枳一眼,不耐烦道:“你自己都差点没命,此刻倒是如此嚣张了。”
程北枳被气的胃胀,把筷子一摔,就死死的瞪着姬无奢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姬无奢皱了皱眉,叹气道:“你放心,她没事,在我寝宫里安顿的极好。倒是你,才离开我视线不到一日的光景,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言语间,姬无奢的目光一顿,隐隐带着些怜惜疼爱,手指落在程北枳的脸颊上缓缓划过,将她耳旁的发丝挽到脑后。
程北枳一愣,整个人如遭雷劈,一阵酥麻顷刻间渗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想起,往昔那一幕幕似曾相识又覆水难收的画面!
初出嫁给姬无奢的那些年。他也是这般温柔似蛊将她拖入万丈深渊!
如今他故技重施,定是料定了她还是往昔那般无知。
程北枳便拂开她的手,冷声道:“殿下真是悠闲,大婚之夜,不度春宵,倒是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教训臣女!”
“不是与你的大婚
,那便不是大婚。不是春宵,与你在一处那便也是春宵。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思,又何必冷言冷语,倒让我平白听出两分醋意来。”
姬无奢轻笑,倒了杯茶推到程北枳的面前。
“殿下怕是耳朵不灵光。”
“北枳,难得你我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喝茶,便推心置腹聊上两句,我放下我的骄傲,不说那些嘴硬心软的话,即便我对你的情谊,你视而不见,抑或你本就心知肚明故意装作看不见,我都不怪你。可是,即便是死你也理应让我死个明白。”
程北枳皱了皱眉说:“若是想教训我,殿下还是改日再来吧,今日臣女着实有些乏了。”
姬无奢不置可否的喝茶,薄唇轻起道:
“你我初次见面是在美林谷,那时我化名巫舍,与你一同躲过燕紫铁骑,回京后我送你回程府,你借了我的玉萧。”
姬无奢垂眸看着骨瓷茶碗,手指轻轻摩挲,嘴角噙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见程北枳不做声他抬头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