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安静听着祝母说起大婚的准备,余光瞥见祝太傅端起茶盏的手有些颤抖,不由关心道:“父亲怎么了?”
祝太傅挤出一丝笑意:“父母嫁女,哪有高兴的?”
“正是如此。”祝母感同身受,拍了拍云渠的手。
“父亲母亲放心,便是我嫁了人也是祝家女,我定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祝太傅心一颤,语气沉重:“哎……好,好。”
“这倒是晋王世子的好处了。”祝母道,“晋王府至今没有主母,你嫁过去名为世子妃,实则却可行王妃之权,满府除去晋王世子,无人敢对你不敬,倒是个难得自在的好去处了。”
说着说着,祝母还真琢磨出了穆庭的优点来,且对此极为满意:“太后疼爱晋王世子,对你却也不错,也不必担心她难为你。”皇后就更不用说了,毕竟隔着一层,轻易不会管到侄媳身上去,说不得因为正元帝与太后对穆庭的重视,还会帮衬云渠一二。
一番畅想过后,祝母心下也松快了些,紧接着便忙起嫁妆的事了。
如今掌中馈的虽是云渠,但到底不好叫她自己操办自己的婚事。
云渠则在当天下午就被太后召进了宫。
看到她,太后笑容满面:“未想云渠与瑾瑜竟还有这样的缘分,叫哀家也得了个乖巧喜爱的孙媳妇,前儿瑾瑜来与哀家说有了喜欢的姑娘,哀家还惊讶极了,得知是你,意外却又不意外。”
云渠虽然没什么害羞的感觉,但还是循着当下风气,低头抿唇笑着不说话。
青衣嬷嬷凑趣道:“世子孝顺,先前县主为太后您治好了喘鸣之症后,世子便对县主另眼相看,两人因此结缘,后来县主又恰好救了世子,相处之下,想是万分感激化作情意,这便有了这桩良缘,由此可见,太后您还是他二人的月老呢。”
太后听到这话更开心了:“倒真是如此,你二人天作之合,当真是般配极了。”
“皇祖母说得极是。”
太后话音刚落,穆庭含笑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紧接着就看到他满面春风地走进殿来,拱手行礼。
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四皇子,云渠眼神有一瞬间的微妙。
“你倒是不害臊!”太后嗔他一眼。
“往常世子请安多是在早间,今儿却不同,可见不是来瞧太后您的。”青衣嬷嬷打趣道。
穆庭还真就应下了这话,笑盈盈回道:“皇祖母的安要请,未来的世子妃也要见。”
这话毫不含蓄,太后说了他一句,转头对云渠道:“他惯是个没脸没皮的,你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