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其中最让人吃惊的,其实是广平王。
毕竟广平王真的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儒雅异常,怎么会突然跟着清河王一起起兵呢?
就在朝廷都瞩目这场战役的时候,初雪到了。
就在这一日,大理寺审判窦家窦何唯杀害族内婶娘,以及谋害亲子,谋夺窦原家财等事,被判刑了。
这事一出,整个京城都立刻将视线放在此事上。
即便世家的压力再重,薛青也没有变更过主意。
窦何唯被判刑,席和方身上的伤势也才刚刚养好。
这世道,就算是子告父是有缘由的,都需要罚杖三十,能熬下来,才能有诉说祸事的可能。这是从前的律法要求,即便是薛青,也只能默许。席和方是生生熬下来,方才能成为证人和原告。
可惜的是他亲母一事,实在时间太久,除了他的证词和仵作尸检的结果外,并没有其他的物证,无法肯定是窦何唯动手。毕竟虽然是死者说的话,却也有可能是在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诬告,最终还是不能为证。
但他作为窦原一案的人证,却是切切实实将窦何唯送进去了。
等他恢复的那天,莫惊春抵达的时候,窦原正好也在。这俩兄弟都是难兄难弟,如今站在一处,模样倒是有些相近。
莫惊春:“等你身体恢复后,翰林院那边还是照常上课。”他看着席和方说道,而后才看向窦原。
“你打算回窦家吗?”
窦原沉着脸色摇了摇头。
经此一事,窦家丑事被揭露出来,扶风窦氏上下恨席和方和窦原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欢迎他们回去?
尤其是窦原。
是他揭开了这一切。
窦原叹了口气,“若我回去,怕是窦家要捉我去执行家法,而后再将我逐出族谱,剥夺祖产罢。”这些都是必经之事。
莫惊春笑着说道:“也不是非得要回去,在这京中住下,等来年科举下场考试,也未必不行。”
窦原还未说话,席和方的眼睛就亮起来,“宗正卿说得不错,子川兄,您的学识远胜于我,下场考试即便一场不中,再等三年也不算为难。”
窦原只是没参加过春闱,但是从前的考试却也不是没试过,还是有功名在身的。
窦原笑了起来,“怎我还没考试,你便先将我贬了一顿?”
席和方嘿嘿笑道:“那可没有。”
见窦原的态度软化,不想之前那么阴郁,莫惊春这才告辞出来,门外马车上,墨痕和卫壹正在等着他。
等莫惊春进了马车,卫壹才凑过来说道:“郎君,窦何唯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