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娥黛今日频频现出“偏执“,睿王原是不悦的,不过听见赵娥黛接了他这话,睿王却勾了唇,非但不曾生气,反倒微微扬高了声调的说了起来:“你这话原是有偏差的,若是当初生得是个女儿,父王又怎肯屈了她呢,那女子也只是能寡人的王后,不作他想。”
赵娥黛咬着唇点头,在嘴角绽开笑容的一瞬,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又哭又笑道:“本宫明白了,本宫也不过是拎了个漏,若上大夫是个女子,本宫是万万不可能成为陛下的王后的。”
睿王攒起了眉头板着脸吩咐了张效道:“还不送王后下去!”
张效见睿王当真生气了,倒也不敢迟疑,这次直接身上拉上了赵娥黛的手臂,连哄带拉的把赵娥黛带了下去。
晏亭看着赵娥黛的背影,心头倒是莫名的酸涩了,红颜若此。委实有些可叹。
睿王看着晏亭脸上的表情,勾唇道:“晏爱卿实在是个多情的人,如此盯着寡人的王后,令寡人心头甚不是滋味,倒是猜想着,晏爱卿可是对寡人的王后有些别样的心思了!”
敢对大王的女人藏了心思,又不是不要脑袋了,晏亭十分“惶恐”
的起身,跪伏于地,谨慎道:“大王明鉴,臣家中娇妻美妾尚无法全然应对,又怎敢对王后存在不切实际的心思呢!”
睿王看着晏亭的惶恐,朗笑了起来,大声道:“寡人心胸宽广,倒是不介意爱卿喜欢寡人的王后,表示寡人艳福不浅,如此爱卿对入宫想必也更有些兴趣了!”
晏亭微微抬起身子,扯着袖子轻拭额头,心头慨叹:如此大王,极品!
赵娥黛被带走之后,晏亭也吃完了,这别致的午膳才算被她挨过去了,太阳在头顶上,离着落山还老远,晏亭曾说了凡次晏府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可皆被睿王一一搪了回去,又不出门,只是把晏亭留在昭阳殿,萱草雅是个好奇的性子,睿王也开怀她坐不住,随便应了她要去瞧瞧的要求便放她离开了。
看着萱草雅离去的背影,晏亭心头浮起了欢喜,先前她说晏忠和曾胜乙正侯在外头等着,总不好饿坏了他们,托萱草雅偷偷给曾胜乙和晏忠掩个信,告诉他们暂时回去吧。
这话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晏亭知道曾胜乙明白她话外的意思,晏痕总算看着睿王长大,且晏痕那话也说得明白,并不期待她嫁给睿王,如今睿王留她在宫中,晏痕怎么也会想个办法的—— 此非病急乱投医,只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罢了。
其后睿王又说昭阳殿是尚晨宫中最宁静的地方,侯在一旁的年轻内侍随即也撤了,只留晏亭跪坐于旁,和他一起研究大央连带着虞国和南褚各地快马递来的消息。
私下里,睿王喜怒无常的,且任性而为,可对着公事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样貌,全神贯注,有一份别样的风采,如此倒是让晏亭也跟着放松了。
晏亭静下心思之后,投入的比睿王还专注,睿王换着帛书的时候,间或看上几眼坐在一边的晏亭,嘴角勾起了笑意,他只说喜欢晏亭,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睿王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一如眼前她坐在身边,
令他审了一下午帛书亦不觉得累,反倒有些开怀她就安静的坐在一边—— 睿王知道,若是他寻了旁的借口,怕晏亭又觉得难受,怎么玩也不能尽兴,不如就这样静静的相处,具要晏亭不开口要求回府便好。
第一次听说卿玦与晏亭的亲密的时候,睿王曾嗤之以鼻,当着许多人的面前说过那样的话——卿玦非但长得尤胜女子,性子更比女人还要媚三分,即便是男子也有招架不住他这样的人!
如今再想当初的事情,反倒有些嫉妒卿玦了。
是夜,又是异常丰盛的晚膳,不同的是晏亭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中午她说过的厌烦的东西,多了几样晏亭平日里甚喜欢吃的东西,这倒是令晏亭惊奇,没等出声的时候,消失了一下午的萱草雅已经笑嘻嘻的说了起来:“张总侍果真好能力,我就说了一遍,他竟全记住了。”
晏亭面上浮现恍然状,睿王却迎着萱草雅那话而去,净说些稀罕的东西,萱草雅不甚明了,晏亭却懂他这是在说着她的喜好,可晏亭不但没因为睿王的体贴而动容,反倒在心底愈发的涌现了不安,到最后较之中午吃下的还要少了。
撂了筷子之后,晏亭便感觉后悔,因为晚膳已经用过了,代表着再过不多时便要睡了,又想到先前睿王和萱草雅打赌,脑子中总绕着混乱,越想越担心。
宣草雅的表现却是不同晏亭的,天色越晚,她脸上的兴奋愈加的明显。
待到睿王去沐浴的时候,偌大的昭阳殿内寝里只剩下晏亭和萱草雅之后,晏亭板着脸出声道:“你这**想出去,又藏了满脑子情色。那你便拉着睿王私下里**会赌就好了,为何偏偏要拉上本大夫?”
萱草雅不甚在意的耸肩小声道:“放心便是,不说你家中的妻子和儿子足以迷惑世人,即便他当真知道你是女子了,本女侠也有办法让他不能对你怎么样便是了。”
这终归不是个安全的问题,即便她二人声音很小,可还是担心隔墙有耳,晏亭不再与萱草雅在王宫中纠缠这样的事情,眼睛轻转了之后,调侃着萱草雅道:“本大夫原来只当你喜欢本大夫是偶然间说说罢了,如今倒是信了你这话个完全,没想到你竟如此喜欢本大夫,连本大夫平日里的喜好都打探的如此清楚,令本大夫恁般窝心,遂下决心,成全你的一片真情,迎你当三夫人。”
看着晏亭近在咫尺的笑,萱草雅鼻手推开了晏亭,冷哼道:“想得倒是美,本女侠连曾胜乙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呢,先前张效询本女侠的时候,本女侠想到师兄曾说过的几个菜名便报上去了,却是不曾想那些都是你喜欢的。”
提到苍双鹤,晏亭眼睛闪了闪,收了嘴角的笑。
方才推开晏亭的萱草雅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倒也收了戏谑,上前了两步,伸手揽住晏亭的腰身,面对面看着晏亭,小声道:“你真的喜欢了对不对?”
不待晏亭给出回答,身后响起了张效拔尖的轻咳声,晏亭与萱草雅双双注目,却没有想到过要分开亲昵的靠在一起的举动,视线所及是睿王阴沉着的脸。
张效站在睿王身后,一直给晏亭和萱草雅打着眼色,萱草雅反应也快,随即收回了搭在晏亭腰间的手臂,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看着现在的睿王,喃喃道:“好,很好,只要轻轻一拉,全都解决了!”
萱草雅的声音很轻,可与她几乎能算靠在一起的晏亭却听了个分明,眼睛抽搐着,萱草雅那话是不错的,此刻的睿王的装扮实在太过轻松,墨黑的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丝白滚黑边的广袖长袍,不知为何,去了华服冠冕的睿王看上去竟和卿玦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甚至透着几分女子的阴柔美感。
经过等草雅那番话,本来就乱着的心情愈加的乱了,特别是睿王看见她和萱草雅分开之后,信步上前,衣摆随着他的步伐涌动之时,晏亭清楚的看见了隐遁在里面的腿 —— 没穿里裤!
鼻翼间有特别的龙涎香,脑子里一时还没寻到得体的应对之策,晏亭有些不知所措,萱草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