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泯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好似有几分鄙夷,几分不齿,但却又有几分好奇,几分兴趣。
我用还算自由的那只手拂开他的手,道:“这个很难解释,只怕你也很难明白。”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倒也没恼,只是点了点头,道:“嗯,那就暂时不提这个。你若愿意帮我写这封信,我也可以留沈骥衡一条命,依然将他交给你,如何?”
战乱前夕8
我笑了笑,道:“谁知道你拿到信之后会不会直接一刀砍了我?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哪里都不少见。”
赫连泯道:“你不信我?”
我又笑了一声,道:“要我相信一个趁着兄弟不在,跑来摸嫂子脸的人,真的很难。”
赫连泯也跟着笑起来,手沿着我的手腕往上滑了一点,轻轻敲了敲我藏在袖子里的袖箭,道:“你要是真的不想让我摸,不会用这玩意给我一下么?”
——听起来倒像是我在勾引他一样。
我嗤笑了一声,道:“我要真在这里给你一下,只怕就没有命走出这个毡帐了吧?我可是还没活够哩。”
赫连泯依然笑道:“所以,你看,相比起贞洁,在你心里分明其它的东西更重要吧?”
说得好像他很了解我一样。
这样看来,也许我贪财怕死好色爱虚荣的形象真的塑造得很成功?
我一时没说话,赫连泯又道:“澹台凛是个没什么野心的男人,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再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我斜着瞟了他一眼,道:“难道你可以?”
赫连泯点下头,道:“若你能帮我拿下南浣,我就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不论是金银财帛,珠宝皮裘,还是……”他顿了一下,才接道,“男人,我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我没有回话,只是斜眼瞟着他,轻轻笑了笑。
赫连泯又握了一下我的手,道:“你身上本来也没有真正的皇室血统,既然能跟着澹台凛逃婚,想来对南浣皇室也没几分忠诚。以后的生活,是清贫如洗辛苦劳作,还是养尊处优声色犬马,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过两天再来听你的回复。”
他说完也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便直接出去了。
我坐在那里,对着门口发了一会呆,然后嗤笑了一声,拿起放在一边的毛衣来继续织。
战乱前夕9
澹台凛回来的时候,我一边将织了一半的毛衣放在他身上比划,一边小声跟他说了下午赫连泯来要我写信给沈骥衡的事情。
澹台凛并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只是皱着眉看着我手里的毛衣,道:“这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衣服啊。”我说。
澹台凛道:“这种东西真的能穿吗?”
……你跟赫连泯还真是兄弟!
我撇了撇唇,将毛衣从他身上拿下来,哼了一声,道:“你不要拉倒,怕我找不到人肯穿啊?”
澹台凛笑了笑,伸手一把将我拖回来抱住,道:“你想找谁穿?帕勒肯还是赫连泯?”
我又哼了一声,斜眼瞟着他,道:“反正你都嫌弃了,管我送给谁。”
澹台凛低下头来亲我,道:“娘子亲手做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我只是有点吃醋而已。”
“只是吃醋,一点都没有吃惊么?”我问,“你早就知道赫连泯会来跟我谈条件?”
澹台凛点了点头,道:“他既然留了我们在这里,当然不会只是想养两个吃白食的。在我这里碰了钉子,自然会从你身上动脑筋。”
我皱了一下眉,“你让他碰了钉子?”
“嗯。”澹台凛应了声,道,“他是知道我的性格的。知道我决定的事情,一般都很难改主意。如果我轻易答应他帮忙,他反而会怀疑。所以我索性一口回绝得毫无余地,他当然就来找你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