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笑说道,似很轻松一般,“难道十三郎信不过我?”
“不,不是。”
李忱连忙否定。
“好了,走吧,纪神医应该在姑苏山上了。”
说罢,苏荷便拉起李忱。
“抓稳哦。”
登山时,苏荷还不忘提醒。
李忱靠在苏荷的肩背上,双手轻揽着脖颈,今夜的姑苏山上格外安静,二人走了许久都不见其他的登山之人。
“十三郎讲些故事与我听吧,关于这姑苏台的故事,你一定知道。”
苏荷道。
李忱点头,“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这座姑苏台始建于吴王阖闾,经夫差续建而成…夫差兴于姑苏台,也亡于姑苏台。”
苏荷听着故事姑苏台的故事,终于爬上了姑苏山,李忱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苏荷粗喘了几口气,看着寂寥的姑苏台,感到十分怪异,“今夜月色如此好,这姑苏台上怎一个人都没有?”
“百星之明不如一月之光,十牖之开,不如一户之明。”
离姑苏台不远处的山间传来了回响,今夜月圆,而姑苏台上却没有游人,只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盘坐在一块巨石上格外显眼。
月光下,老翁穿着一身白衣,如仙人一般,“你来了。”
李忱由苏荷搀扶着,立于风中,她一眼就认出了老者,“老先生。”
苏荷将李忱搀扶到巨石上,上面有一张席垫,看起来是提前预备的。
李忱跪坐下后,苏荷便从巨石上离开,但她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姑苏台上,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你想清楚了?”
老者问道。
“想清楚了。”
李忱回道,“天下人的生路,就在我的脚下。”
“至于我的生路。”
李忱侧头看了一眼姑苏台,“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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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个月,李忱一直白龙鱼服,隐居于姑苏城中,期间亲自登门拜访了吴郡太守赵居仁。
江南道远离长安,便也没有几个人认识皇十三子,李忱便常带着苏荷于江南各地游玩,苏荷最喜欢的便是与李忱乘船,穿梭在烟雨之中,江南各郡都有连接的河流,只要一条船,便能通往各处。
小小的乌篷船,便能去往各地,品尝各种不曾见过的美食,清晨时,可以看见小河两岸搓洗衣物的妇人,至晌午天气炎热时,便有孩童光着脚丫在小河中拿着篓子捉虾。
江南的生活,安逸舒适,比起长安城中的喧嚣,苏荷似乎更喜欢这里。
然而长安突然传来的一则消息,打破了李忱与苏荷在江南的安静。
文喜攥着双手,站在无人的岸上,眼前的河水清澈见底,鱼儿成群觅食,苏荷荡着乌篷船的船浆慢慢靠拢。
“郎君,长安城传来消息,”靠岸后,文喜叉手道,“庆王薨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