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阿爷。”
苏荷点头道,“倒是您,要多多提防那个房贯,李真人告诉我,那房贯是个善妒又自大之人。”
苏仪拍了拍女儿的肩,随后戴上头盔,“为父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只要顺利收复长安,那么洛阳也指日可待了,雍王的事,你不必太过担心。”
看着父亲离开营帐的背影,苏荷含泪离别,“阿爷,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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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军队,多为朝廷四方投奔新帝的士卒,其中包括各州府兵与安西边军以及新募军,其人数占据了整个朝廷一半的兵力,可谓声势浩大。
当日,李怏为众将士赐下践行酒,尽管风沙吹得合不拢眼,李怏还是亲自出城送行。
“燕军一路打到长安,其势不容小觑,且有曳落河这样的精锐,卿切不可轻敌。”
房贯信誓旦旦道:“陛下勿忧,叛贼虽有曳落河,然而终究不过是乌合之众,安能敌我大唐铁骑。”
说罢,他便命左右指挥身后数万将士誓师。
“不灭胡贼,势不还师!”
“不灭胡贼,势不还师!”
三军将士整齐划一,口号声地动山摇,京畿道各州皆有朝廷军士接应,大有收复长安之势。
出征后,房贯便疏远了两个副将,让苏仪与王司礼做了先锋,并把军务全部交由行军司马李义、参军刘易两个不懂军事的书生。
营帐内,几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书生手拿着兵书,装模作样的规划起了部署,房贯学起了古人的用兵之道,将带来的六万人马分做南北中三军,命三位副将分别率领。
“南军从宜寿入,中军从武功入,北军则从奉天入,中军与北军为前锋,南军作为后盾,三路夹击,形成合围之势,定要将叛军,歼灭在此。”
房贯将唐旗插入沙盘中。
军令下达后,得知分军的苏仪,连夜来到房贯的军帐中劝说。
“房相,与燕军敌对,其胜算皆在我军兵力之盛,万不可在此分兵啊。”
“一旦分兵,我军优势尽去,若前锋溃败,那么后军必然也如山倒…”
本在睡梦中的房贯,忽然被人吵醒,他气急败坏的打断苏仪,“苏仪,不要以为你打了几场胜仗,就可以指手画脚,现在军中的统率是我,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你从军这么多年,难道不懂军令是何物?”
房贯又问道,“本帅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见房贯如此执拗不听劝,苏仪心中积攒了多日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了,“房贯,你这种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连战场是什么样的都不懂,还在这里夸夸其谈,卖弄兵法,大唐的将士以战死为荣,而不是跟着你白白送死,你如此刚愎自用,你的无知与愚蠢,只会害了全军!”
房贯听后瞬间来气,“苏仪,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辱骂你的主帅,来人啊!”
几个士卒冲入内,苏仪大呵一声,“我看谁敢!”
士卒们被吓破了胆,不敢上前,房贯也是一惊,指着苏仪大骂道:“苏仪,我是陛下钦封的招讨使,你敢不从军令?”
此刻苏仪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我苦守边塞数十载,身上大小创伤无数,想不到,我拼了性命护的,竟然都是你这样的人。”
“快把他拉下去。”
房贯下令道,虽然被骂心中很是不快,但碍于苏仪的威望,房贯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滚开!”
苏仪大呵一声,随后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营帐,“吾怎会与你这害群之马为伍,房贯,你终将会为自己的无知与愚蠢,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