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高侍郎是寡人请来的。”
陆庆绪解释道。
“颜兄,你我共同辅佐陛下成就霸业,如今这后继之人,也当共同辅佐才是。”
高上笑眯眯道。
高上的话,再明显不过,晋王显然已经将他拉到了己方阵营。
对于高上的选择,颜庄并不意外,但让他惊讶的是,一向暴躁的晋王,竟然会放下身段拉拢一个自己仇恨的人。
“大王,李忱现在何处?”
颜庄急忙问道,“榆林河一战的唐军主帅,正是李忱的妻子。”
听到颜庄的问话,陆庆绪更加恼怒,颜庄大惊道:“人没了?”
“为了防止有人救走李忱,寡人特意做了两手准备。”
陆庆绪道,随后他将禁军弓。弩手的箭簇拿出,“却没有想到出卖之人,竟是寡人的父亲。”
“那尸首呢?”
颜庄又问。
陆庆绪摇头,“等我的人马赶到时,那些尸首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几具掉落在沟谷的曳落河尸体与我麾下的亲兵。”
“这…”颜庄愣住,“若没有见到尸首,恐是有人故意栽赃,想要离间大王与陛下。”
“此事,恐怕的确是陛下所为。”
高上忽然叹道,随后便将那日陆善梦醒后的事情向陆庆绪叙述了一遍,“陛下惊悸而起,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命禁军前去安国公主宅杀了李忱,当时晋王正在前线带兵,下官深知如果陛下这般做了,必会伤父子和气,故而开口相劝。”
“没有想到…”高上挑眉。
陆庆绪拍桌,“我就知道,他的话,从来就是个屁!”
“大王息怒。”
高上连忙道,“而今两军对峙,两国之战,岂能因为一个毫无权势的宗王而变,即便李忱的妻子是唐军主帅,在国与家之间,也必然不会选择家。”
“那眼下怎么办,榆林河一战后,我军士气低落不说,陛下对我也已失去了信任,不仅剥夺了我带兵的权利,还将我软禁于府邸。”
陆庆绪气馁道。
“大王勿要灰心,您是嫡长子,只要没有犯错,陛下就不能逾越礼法,改立其他皇子。”
高上道。
“改立…”陆庆绪猛然一惊。
一时的失势,让他几乎走投无路,于是便想起了那个锦囊,他连忙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在蹀躞带悬挂的挎包里找到了李忱给的锦囊。
“大王在找什么?”
颜庄与高上疑惑道。
陆庆绪将锦囊拿出,“这是我领命出征前,李忱交给我的。”
“那唐廷皇室给的东西,大王怎可相信呐。”
颜庄惊道。
“李忱给我之时,他的生死还掌握在我的手中。”
陆庆绪说道,“谅他那个时候,不敢跟我耍花样。”
陆庆绪将锦囊打开,却发现里面装着一把用木头雕刻的斧头,已经断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