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陆庆绪看着两位先生,不解问道,“一把破斧头?”
高上仔细瞧了一眼,“这是斧钺,象征权力与杀戮的斧钺。”
颜庄摸了摸胡须,“斧钺断裂,他是想教唆大王弑君呐。”
听到弑君,陆庆绪不仅没有恐慌,反而双目一横,杀心顿起,“他对我从来就没有满意过,与其被困在这府中等死,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颜庄摸着胡须思索了片刻,眼下的形势,父子已经反目成仇,除了取而代之,便再没有破解之法了,“兵权一直在陛下手中,宫中还有禁军…想要弑君,谈何容易。”
说罢二人都看向了高上,“高先生,你素来与陛下亲近。”
陆庆绪道,“可有法子?”
“下官明白大王的急切,虽说陛下的病已经到了双目失明的程度,但毕竟是武人,下官一介书生,恐不能万全,”高上叉手回道,“下官有一计。”
“先生有何良策?”
陆庆绪忙问。
“陛下身侧的大监李褚儿。”
高上道。“李褚儿本出身行伍,却被陛下弄成阉人,自陛下患疾以来,李褚儿时常遭到打骂,心怀怨念,他是陛下身侧最亲近的侍臣,陛下的命令,都是由他传达,有调度禁军之权,如果有他的帮助,一定事半功倍。”
“真是天助我也。”
陆庆绪闻言大喜,“李褚儿一事,就有劳先生了,如寡人能继承大统,诸位的拥立之功,寡人定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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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郡·苏宅——
将李必送走后,苏荷回到书房收拾桌案,李忱静看着窗外的飘雪,而后盯着妻子在烛火下忙碌的身影。
“嗯?”
突然被人握住手的苏荷,疑惑的侧过头,“怎么了?”
李忱摇了摇头,轻轻将妻子拉到怀中,“明天再收拾吧。”
苏荷笑眯眯的伸出手,她捏了捏李忱的脸,“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多少。”
李忱抱着妻子蹭了蹭,“瘦了,好等娘子投喂呀。”
“你以为你是小白呢…”苏荷一愣,“哎呀,我们的小白。”
“小白在瑾舟哪儿。”
李忱回道,“早在潼关失守前,我就将他们都送走了。”
苏荷轻呼了一口气,她看着李忱,不仅是瘦了很多,连原先白净的肤色也黝黑了不少。
“有一件事,李真人跟你说了吗?”
苏荷躺在她的怀中抬头问道。
“什么?”
李忱不解。
“是跟张贵妃有关的。”
苏荷道。
听到张贵妃,李忱意会,“是马嵬驿之变吧。”
苏荷点头,“张氏一族在马嵬驿,几乎被灭族,包括张娘子,也被…他,赐死于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