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观察,这附近常有登徒子会在半夜出现,你要小心了,一定要关紧门窗。”
霍仲庭仰天一笑,抬步离去。
玉清莫名其妙的看着霍仲庭渐行渐远的背影。
大哥说的没错,天未黑透,就下起了雨,大雨如注,瓢泼倾泻,雷声滚滚而来,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狂风卷着急雨像一条条长鞭抽打着落雪轩,掀的窗户砰砰直响。
玉清赶紧去关窗户,怎么关也关不上,仔细一看,却发现栓子已经坏了。落雪轩空了两年,早已是物非人非,心中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个闪电亮过窗前,玉清猛的回神,转身欲找钉子和铁锤,回眸之际,却看到窗外一个白色身影飘过,心中一动,抬步跨出门外。
窗外,高演正用钉子和铁锤将窗户牢牢钉上……
狂风骤雨打的高演湿了一身,雨水沿着他的下巴如小溪一般的往下流。玉清眼眶一热,泪水再次掉了下来,走到高演的身侧,用力紧紧的抱住他。
远处的兰姨定定的看着眼前一幕,目中泛出泪光,嘴角满足的扬起。
高演微愣,未转头即已知道是玉清,瞬间放下手中的铁锤,将玉清抱进屋里,“外面雨大,淋湿了可怎么好!”
玉清在高演的怀里磨蹭着,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贪恋不已,这些日子以来满脑子的都是他,可一想到高演衣服全湿,很不情愿的离开他的怀抱,俏笑道,“我这里没有男装,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高演剑眉一挑,悠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玉清惊道,虽说已是夫妻,虽说他的身体,她也熟悉,可是近半年未在一起……这样……好像……有点……
“上床,”高演脱下鞋袜,洒然的上了床,用被子裹住身体,对着玉清微微一笑,“要么帮我将衣服烘干,要么帮我去后面的老陈家将我的衣服取来。”
玉清莫名的看向高演,见高演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也不再相问。陈家?后面的陈老伯家么?他们全家不是都去了洛阳么?还有人么?
玉清沏杯热茶端给高演,“暖下身子,别着凉了。”
高演接过茶杯之际,紧紧握住玉清的手,沉默不语。
玉清见屋外的雨平静许多,说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玉清撑伞去了老陈家,从老陈家回来之后,豁然明白霍大哥那句话“据我观察,这附近常有登徒子会在半夜出现,你要小心了,一定要关紧门窗”的意思。
玉清为高演系好单衣,套上鞋袜;为他穿上外袍,束上玉带;为他绾好发髻,插上玉冠,这是玉清第一次伺候高演。
伫立在高演的面前,玉清驻目凝视,片刻之后,泪水幽幽而落。原来他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老陈家俨然成了他的另一个居所。
高演伸手将玉清揽入怀中,愈搂愈紧,似要揉进自己的身体。喉结翻动,微阖双目,将头深深的埋在玉清的秀发里,贴在玉清的脖颈上,良久之后,才缓缓松开,“雨停了,我们出去走走?”
玉清点点头,将手放进高演的大掌中,随着高演的步子走出屋子,并肩而行。
狂雨清涤过的天空,格外清新,也格外宁静。微湿的空气里还有着青草的味道和土壤的气息,远处刚插不就水稻青苗的清香随风阵阵扑来,水渠里的蛙声时而欢悦,时而寂静。流萤越过水渠,渡过田垄,成群的向远处飞去,莹绿的光此明彼暗,像无数个小小的灯笼,摇曳在空中。
玉清搂着高演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等我们老了,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高演握住玉清的手,看着远处天地连成一线,“好。”
玉清的唇角微微扬起,“算了,还是去朔州吧。”
“为什么?”高演侧过脸,“这里不好么?”
玉清扬起脸,望向高演,“我还是喜欢朔州,总觉得朔州才是我们的家。”
高演动容一笑,俯身吻了一下玉清的额头,“好,我们就回朔州安享晚年,含饴弄孙。”
“含饴弄孙?”玉清的脸红了起来,自己现在连孩子都没有,“孙子是不是远了点。”
“所以说,玉清,”高演微笑的看着她,伸手揽住她的腰,“我们要努力才行,不然老了,连含饴弄孙的机会都没有。”
玉清抿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