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郗哥!”
“嗯,怎么了吗?”
“贺肖在你身边吗?我打他电话他不接,他出国交流的申请还没有提交,导师想和他沟通一下,但是现在找不到他人。”
纪言郗突然想起之前贺肖和他提过一嘴,他导师想让他出国交流一年的事。
那头杨宇还在说:“言郗哥?在听吗?”
“嗯,贺肖现在不在,我晚点转告他。”
“好嘞,不过,那个什么……”
纪言郗听他欲言又止,于是问:“什么?”
杨宇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才又传来声音:“这次交流的机会挺好的,相当于一个集训,国外很多大佬都会参加,可遇不可求的一次机会,国内的名额应该就那么几个,呃……就那么什么,还是不要放弃的好。”
纪言郗听完愣了挺久,贺肖和他说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单纯的国际交换生而已。
挂断电话后,纪言郗看着窗外,手指轻敲着扶手。
……
贺肖没能等到纪言郗回来,在纪言郗在K市和彼盛纠缠的第三天,纪言郗接到了许木城的电话。
电话里纪言郗被告知,贺妈妈两天前在伦敦出了意外,从十米的高处坠落,因为没有生命危险,在情况明了前没有告知贺肖,以免担心。
而今早贺妈妈醒过来一会儿,一直念着要见贺肖,所以许木城给贺肖打了电话,但贺肖思索过后决定晚点去找他们,至于晚点是多久,许木城再问时,贺肖已经挂了电话,之后他再打便没有人接了。
纪言郗突然觉得自己如果是块木头就好了,他被彼盛搞的烦躁不堪,今天好不容易搞定了彼盛,却又被告知又一个亲人出了意外。
他咬了咬牙,步履僵硬地朝车子走去,然后上车,给贺肖打电话。
这通电话结束,贺肖赶在下午四点踏上前往伦敦的国际航班,纪言郗紧赶慢赶,最后也没能赶上送机,他回到B市,已经四点半了。
在航班起飞前,纪言郗在微信为自己刚刚说的重话道歉,贺肖没回他,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已经关机。
贺肖在想什么他不是不知道,但那是他亲妈,不可能不去。
纪明川这几天在心理医生的调节下,对纪爸爸离世的冲击里稍微脱离出来了一点,虽然情绪一直很低迷,但至少能控制住情绪和他说起这件事了。
纪言郗到B市的时候,先回了一趟家。
推开门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的院落,却处处都充满了萧瑟感。他就那么站在门口,任由那份裹着酸楚的熟悉陈设,一遍遍冲刷过他的眼睛,直至眼尾泛红。
这一切是不是都有预兆?今年异常的天气,迟开的木棉与那盆仅开了两朵的栀子花,也许都在预示着什么,只是谁也没预料到。
他叫小刘离开后,上楼洗了个澡,然后自己开车前往医院。
纪妈妈的形况并不乐观,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会进入植物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