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助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不等他说话,纪言郗就将车开走了。
是啊,都是缘分的事,但若真到头了,又岂会一个把自己活得像一个机器,一个……哎。
一个小时后,纪言郗坐在那个熟悉了二十几年又陌生了两年的海湾,天边的霞光此时已经褪尽,风吹在他脸上,他半眯着眼,看着昏暗与幽蓝交合的海面。
他开车过来的路上,内心的火气已经逐渐平复,不是消散了,只是平复。
他坐在这里,把他和贺肖之间的事情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
分手,他说的,算他的错。
贺肖当初直接干脆利落地走得干干净净,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不信任他,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而且那个时候,他除了说分手他还能做什么?
贺肖心里有气,他能理解,这段时间让他发泄回来了,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欠他的,都在那几天还给他了。
现在,一个是他不能接受贺肖玩脏的,带着床伴折辱前男友,怎么看都怎么恶心,简直没品。另一个是,他无法接受贺肖再拿他的情感来羞辱他,说他活该也好怎么着都行,总之接受无能,不管贺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都不能成为这么做的借口。
又回到那个问题,他要如何面对贺肖?
他承认他对贺肖的感情还在,但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没法快刀斩乱麻,那就让时间慢慢地清除。
至于贺肖?对他还有没有情感?显而易见没有了,但凡还有一点点爱,都不会这么对他。
至于继续保持兄弟的关系?那样会膈应死的。
所以,最好的结局是——不要再见面了,各自安好就行。集合他想要就拿去,不想要的话,股份随便他处理。
天幕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纪言郗抓了一把沙子,手掌慢慢收紧,沙粒从指缝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心脏像跳漏了好几拍,很沉、很闷。
他最后拍了拍手,站起身,按亮手机,微弱的光撕开了一点黑暗,纪言郗朝车子走去。
今晚去哪他不知道,但不想回家。他不知道贺肖现在还在不在那里,他知道他和贺肖一定得见一次,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但不想在今晚。
关于贺肖到底怎么了,他关心也不关心,关心是习惯性的,对弟弟的关心,不关心是作为前男友,他真没那个心力去关心。二十好几的人了,有病就去治,他也不是医生。
……
此时,吃完晚饭的乔安从饭店出来,他站在路边思考着是先回家洗个澡再去给贺肖送药还是先给贺肖送完药再回家洗澡。他想考了几秒钟,突然反应过来贺肖就在他住的公寓里……思考了个寂寞
虽然贺肖让人给他配了司机和车,但他更喜欢打车,所以他今晚出来也没有带着司机。
他上了出租车后,把包放在膝盖上,这个包是他来到这里后才买的,拉绳式封口的本地特色包,因为摆在膝盖上所以书包的口就开了一点。
他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手拽着书包的绳子,无意识地从开口处顺着绳子摸了进去,他摸着摸着突然觉得好像不大对劲,书包里的板板灌灌都在,但是!怎么这么轻!而且包里怎么多了两个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