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纪言郗洗完澡出来,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正在阳台外打电话。
阳台的玻璃门隔音十分好,纪言郗只能看到半弯腰撑在栏杆上的背影,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纪言郗擦着头发在床边坐了下来,本就随意系着的薄款丝绸睡袍在胸前敞开了大片,露出里面遍布的暧昧红痕。
纪言郗擦着头发,视线落在那道背影上,久久,他伸手拿过床头的水抿了一口。在放下水杯的时候,阳台上的人似有灵犀,恰恰好转身回望,视线纠缠,不多时,贺肖便挂断了电话。
贺肖很自然地接过纪言郗手里的毛巾,站在他面前轻轻地擦拭他的头发。
房间很安静,纪言郗看着面前这双笔直修长的腿,伸手抓下了毛巾,抬眼朝上看去。
“怎么了?”贺肖停下手垂眸轻声问。
纪言郗抬手随意巴拉了两下头发,“差不多了,让它自然干吧。”随手把毛巾仍在一边,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公司碰上什么事了,能和我说说吗?”
贺肖经他这么一问,一时间是有点愣住的,他公司运转得好好的,不明白纪言郗怎么突然这么问。他抬膝跪压上床,将纪言郗搂进怀里,头埋在纪言郗颈窝上,声音有些低,也染了些欲,“没有。”
纪言郗脖子被他头发扎得泛痒,偏头躲了躲,“没有的话最近怎么闷闷不乐的?”
这话一出,贺肖在他目光不及之处眨了一下眼,细想这几天自己有把心里的郁闷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纪言郗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贺肖吱声,反倒等来了好一顿草……
漫漫长夜最后在纪言郗满头满脑的疑惑以及脱力的求饶中缓慢度过。
经此漫漫长夜,接下去几日,贺肖的那份郁闷没有那么明显了,但纪言郗心里的疑惑却是一天比一天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贺肖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了,但电话却是接连着打个不停,颇有没完没了的趋势。
这天周五,夜里,依旧是洗好澡出来,贺肖又在阳台上与人打电话,纪言郗看着他微微弓起的后背,舌头舔了舔后牙槽。
贺肖摆明有事情,但却是怎么都不肯和他说,纪言郗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到现在却还是这个逼样?
一天到晚电话不断,和谁能聊这么多?
纪言郗咬了咬牙,移开了视线,但脑袋却自动在那转着,且越转方向越奇怪。
如果是他公司出事的话,那贺肖人不应该在这啊!难不成他猜错了?
那这么多天,与贺肖打电话的人是谁?
脑电波兹拉兹拉响着,电光火石间,纪言郗的脑海突然闪过什么,但他却不想去抓。
自从和好以来,他本着给足贺肖安全感的想法,对贺肖是黏上加黏,他这是……厌烦了?
首先是打心里觉得不可能,其次是……那能是谁呢?为什么连着这么多天电话不断?还每一次都要避开他?要知道贺肖接电话一向是不避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