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早等在门外,因不知是否打扰二人说话,一直没有敲门。这会听到襄王叫他,连忙将手中食盒提了,推门进来,走到两人面前行礼道:“王爷厨房里现做了几样,让小袁姑娘久等了”
说完,便将食盒内的食物一盘盘摆了出来。清瑜晚饭没吃,这会都已经失态到肚子咕咕叫了,低头看了那七八样各式点心,不禁狠狠吞了口口水。
周景渊看着里头有一晚酥酪,眉头一皱,指着那碗问道:“怎么弄这么个腥膻的东西?去换一晚燕窝粥来”
清瑜顺着襄王手指处一看,乖乖不得了,那……那是牛奶?酸奶?自己一直怀念这个,只可惜没处买去。如今这里撞见,哪能放过,便是燕窝粥也比不上,连忙伸手端近,道:“不用麻烦了,这个正好,正好”
周景渊愕然,见清瑜不像是客气的样子,才迟疑道:“既然你喜欢,那就算了。”
清瑜双眼mimi,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咂摸咂摸喝了一口。香醇浓郁美味
周景渊见清瑜吃着很香,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很高兴,虽说清瑜说话的时候明明像极了大人,吃起东西来,却是一副小孩馋样。两人一起用了一些糕点,本是情绪紧绷,心事重重的周景渊,似乎与清瑜心有灵犀一般,很多事都点到为止,并不深谈。而清瑜一番随意打趣的说话,让他整个人不自觉放松了不少。
眼见天色不早,想起小姑娘也忙了一天,周景渊便主动道:“我答应杨先生,派人送你回去。我想你也担心你们掌柜的。时间不早了,朋友之间就不说客套话,这就回吧。今夜外头不太平,我派一队侍卫送你。”
清瑜点点头道:“多谢九公子的招待虽然是一场误会,不过我还是代大哥大嫂谢谢你。”
周景渊起身道:“举手之劳,也是不凑巧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羽墨早已经准备妥当,引了两人上了轿舆。襄王周景渊亲自送到正门口,倒教清瑜有些不好意思。周景渊微笑点头以示送别,清瑜也含笑致意。由羽墨领着,清瑜登上一辆王府大车。
突听一阵急促马蹄声,从街口传来。众人不由得都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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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五、梦熊有兆
一匹健马四蹄如飞晃眼便来到近前。 ~马上骑着一个银盔小将,他看到门口的襄王,连忙双手猛提缰绳,那马嘶叫一声,缓缓停步。小将跳下马背,几步走到周景渊面前,单膝跪地道:“末将蒋应隆参加殿下,殿下千岁”
周景渊听到名字,想起一人,问道:“你就是耿将军麾下的‘小李广’,是不是?”
那蒋应隆不好意思回答道:“都是军营里的弟兄浑叫的,末将奉耿将军之命,有要事禀告”
周景渊神色一肃,点头道:“去里头说”转身叮嘱羽墨道:“你领护卫送小袁姑娘去吧。”
羽墨领命,钻进车里,与清瑜一道往玉泉庵前街去。
马车隆隆驶过已经是寂静的王府大街,清瑜坐在车上,回想刚才听得的外头对话,心下也在揣测:莫非是这郭全德落网了?
不过她也只是好奇,如今襄阳城大有风雨**来之势,似她这种无根之萍,但求自保已经不易。况且清瑜自己,也因为搭上了迟掌柜这条暗线,有了回转陈国的机会。心思应该多多放在这个方面,其他的不想管也管不了。
羽墨从没见过王爷如此对待一个人,若不是襄王与清瑜一个七岁一个四岁,他早就想到那方面去了。不过与姿生堂打了两回交道,羽墨对他们也挺有好感。这会找着话题与清瑜拉近乎道:“三月十二是殿下七岁寿辰,依着小袁姑娘与我们殿下的情谊,应当是我们座上贵宾。到时候不少大人物都要前来,是一场大热闹呢。”
清瑜已经听周景渊提过,此时只含笑道:“按理说我不应该推辞。不过我就怕到时候王府里冠盖云集,我一个寒微出身的小丫头,辱没了你家公子的面子。况且大人物有正事要谈,我在座上如何合适?”
羽墨听听觉得也有道理,想了想灵机一动,笑道:“正好殿下有一位姨表妹从宋国来,加上来贺的其他小一辈小姐们,到时候在别处摆一桌,让几位小姐单独一处,岂不是好?我们殿下的表妹虽然年纪不大,听说谈吐出众,与众不同。 ~在宋国很有名呢。”
羽墨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清瑜听了更加头疼。与周景渊叙叙还好。如果还要应酬这些豪门贵女,依清瑜现在这个身份,说话吧,不见得有人看得起。不说话吧,人家不知道你是自卑还是孤傲。总之是处境尴尬得很。清瑜只得淡淡的谢道:“羽墨小哥费心了。”
两人车里说着话,还是听得到车外四处马蹄阵阵。清瑜随意撩起车窗挂帘,便瞥见一队举着火把的军骑正搜查一处院子。那院子里传来哭喊声以及乒乒乓乓的摔东西的声音。清瑜微叹一口气,因一个郭全德,今夜的襄阳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遭殃。
因王府护卫护送,一路上倒没有盘查与阻滞。回到姿生堂,已经是月上中天。清瑜急于知道杨娘子的情况,连忙谢过羽墨匆匆下车。
许是听到铺子外头的声响,邓厚开门来看。见到清瑜,忙伸手拉住她,低声问:“你还好吧?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羽墨跟下车,与邓厚打招呼道:“袁小哥,羽墨奉公子之命,送小袁姑娘回来。如今时候不早,外头不太平,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邓厚看着一众跨刀的侍卫,有些不自在。他带着微微的忌惮,对羽墨行了个场面上的礼,淡淡道:“有劳多谢羽墨小哥,慢走”
等羽墨带着人马掉头回去,兄妹俩这才关门进了铺子。清瑜忙问:“杨大嫂怎么样?”
邓厚沉着脸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郭府受了惊吓。 ~我们去接大嫂的时候,她与一干仆妇娘子关在一处。见到杨大哥,就软到在他怀里,话也说不出一句。杨大哥带她直接回了槐树胡同家里。”
清瑜长出一口气道:“这就好,我原来担心那些军士蛮横得很,生怕大嫂吃了苦头呢。”
邓厚眉头皱起愤恨道:“他们就是一群披着官皮的土匪于庆不过是守在马车上等大嫂,结果也不分青红皂白的被拖进去拘禁起来。他叫了几声冤,还挨了鞭子”
清瑜大惊,于庆看着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禁受得住,连忙问:“他人现在怎么样?”
邓厚道:“我们从郭府出来,先直接去了芝林馆,窦大夫给于庆看了开了方子,内服外敷忙了好一阵,说是万幸没有大碍,不过怎么的都得卧床一个月了。我因怕你回来见不着人,把于庆托付给了窦大夫,刚从芝林馆那边过来。”
清瑜知道邓厚对于“王府”这个字眼怀有心结,偏偏此事又撞到了枪口,有心为襄王辩驳几句,也没法开口。只得转而小心问道:“魏管事一直陪着你们吗?”
邓厚点头道:“多亏他一路照拂,也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街上好多军队,我们被截下来好几次。都是魏管事出面才没折腾。后来我送于庆到芝林馆,魏管事就护送杨大哥他们回槐树胡同了。到底是与大家有相处的,人也有情义,只可惜做了王府的奴才……”
清瑜叹口气道:“虽然一天惊心动魄,好在现在都还算有惊无险。哥哥早点去歇着吧。明天一早还要开铺子,等伙计们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