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和霍英当时跑进了另一条路之后,路口就被掉下的大石封住了。想原路返回也是不太可能,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走。
之前的青石板路早就不见了,脚下的布满了淤泥,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不是简单的泥泞,脚下的路仿佛有一种特殊的粘性。
渐渐地,程叔发现事情不太对劲。脚腕处被泥蹭到的地方,越来越痒。刚开始还是能忽略的程度,到后来痒到不得不弯腰查看。
这一看,惊了程叔和霍英一把。怪不得觉得痒,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泥。脚下的泥里弯弯曲曲爬着的都是像猪肉绦虫一样,白色的肉虫。
虫子的密集程度让人难以忍受,黑色的泥里,大概有一半都是白色蠕动着的东西。像程叔和霍英这样的老江湖都没能忍住恶心。估计如果不是不想踩着呕吐物前进,估计两个人当时就能吐出来。
‘现在怎么办’霍英保持着弯腰查看的姿势,抬头问程叔。
程叔让霍英先别慌张,打探了四周一圈。四周都是光滑的墙,一点攀爬和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两个人就站在淤泥中央,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霍英用刀挑起了一只虫子,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查看,有了惊人的发现。
‘这是卷尸虫的虫卵!’霍英把虫子挑到程叔面前,震惊的说。
卷尸虫是寄生虫最让人头皮发麻的一种。只寄生在尸体的内脏中。从内向外将尸体掏干。
卷尸虫的成长速度极快,从虫卵到成虫,只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内,几只卷尸虫就可以让一具成年男子的尸体被掏空。在掏空的过程中,卷尸虫则慢慢变大,从头发丝粗细,长成手指般大小。
但是卷尸虫却对新鲜的东西没有兴趣,换句话说,此时的霍英和程叔是安全的。精神的高度紧张,让两个人忘记了脚底发痒这回事。
数量如此惊人的卷尸虫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附近的某处一定有大量的尸体,当作饲养体,来容这些虫子寄生。
只是放眼望去,光溜溜的墙壁根本不像是有暗道机关的样子。程叔伸手摸了摸,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墓顶矮的不用说,马上都快顶到头。那这么多虫子都是从哪来的呢?
程叔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两个人脚下踩住的东西突然滑动了一下。程叔和霍英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
这脚下原来不完全是淤泥,在浅浅的淤泥下,埋着一座养尸池。可能由于刚才的震动,尸体内的虫子受到了惊吓,都纷纷从尸体中爬了出来。才漂在淤泥中。
只是这养尸池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养这些卷尸虫?
我很佩服程叔和霍英的心里素质,如此毛骨悚然的场面,他们俩的恐惧感没维持超过一分钟。接下来竟然条例清晰地思考起了各种问题。包括尸体从何而来,为什么铺满了整个墓道。这条路的尽头又是通向哪里。
换了我在场,估计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哪里有水,什么时候能把脚和裤腿洗洗,怎么能快点离开这。
想了一圈,程叔觉得机关一定就在脚下,顾不得恶心,把手向淤泥里伸去。几只卷尸虫像闻到了美味一样迅速聚拢,瞬间缠住了程叔的手。程叔顾不得清理,只一心向下探索。
淤泥不深,刚刚没过胳膊肘。程叔在下面摸索着,霍英举着手电筒在一旁照亮。
第一次下去什么都没有摸到,程叔换了个位置,再次把手伸了下去。这次他摸到了一个金属质地的东西。
那东西感觉牢牢的系在了什么上面,程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扯断。
拿出来后,上面满是淤泥,根本看不出实体。霍英把水壶拧开,用水冲了冲,这才看出那东西的样子。
那是一枚**胸针,鹌鹑蛋大小。这让程叔很困惑,淤泥腐蚀东西的速度比平常土地要快的多,这种金属制的更是没法保存。
**胸针,不用说,这肯定不是古时候的物件。现在人也没有带这个的。难道说这几十年中还有人到过这里?
我突然想起来,当然有人到过这里。那个人就是我姥爷。
我姥爷那辈人,几乎人人都爱戴着**的胸针,更何况我姥爷这种党员。我听我母亲说,文化大革命那会儿,还有人把**的胸针别在肉上,以示尊敬。
如果这东西真是我姥爷的,那就说明他当时进山走的和程叔霍英是一条路,并且把胸针掉在了那片淤泥池中。可能是遇见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也可能是在休息的过程中掉落。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我姥爷在怎么好兴致也不可能坐在淤泥里休息,哪怕当时那些恶心人的小虫都没有爬出来。
‘等等,既然那卷尸虫除了尸体之外对别的都不起作用,你们两个的脚为什么发痒’其实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只不过被胸针的事吸引了注意力,马思哲一问,我才想起来。
‘让我们发痒的并不是虫子’霍英淡淡的插话‘而是那片淤泥’
程叔点点头‘对,刚开始我们两个谁都没怀疑过是泥的问题,直到我的胳膊开始发生反应’
程叔在研究胸针的时候,感觉胳膊开始发痒,刚开始没往心里去,一直到痒的钻心。程叔才开始发现不对。便让霍英用水把他胳膊也冲了一下。
表面的淤泥被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