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赌好色二人张开手脚,摆好架势,险些就要将那人胖揍一顿。
李小风内心深处此时也有点胆颤“这人难免有点过于实在了,骂人能当面骂吗?”“这俩个打一个,别再打坏了。”他有些担心。
“且慢动手,我劝你们还是省几把子力气多出点活儿,打坏了人让马三儿知道了,两鞭子抽烂你俩的裆和手,到那时就算你俩有了银子,提着裤子去百花楼让姑娘耻笑去?还是拖着断手进赌坊,还能让你上得赌桌?”那被大牛称为罗叔的人开口道。说罢罗叔便向洞里走去,不理会众人。
好赌好色二人对看了几眼,彼此松了拳头,收了锤头,说道“:也对,不能因为这厮断送咱哥俩的前程,将来有了银子都享不了福,岂不是无趣,今日算你走运,哼!”他二人其实怕的是洞外的窑头马三儿。便赶紧借坡下驴。曾有一日他二人去洞外解手,无意间看到马三儿与人交手,将地上一人环抱的山石一下子抽的粉碎。那好色之人忆起当日景象,忍不住夹紧了裤裆,快步走入岔洞口。
走着走着,众人已经在洞中散开,李小风回头望望,只剩下大牛,罗叔他们三人了。洞越深,越凶险。
李小风将火把插在洞中石壁之上,这才瞅清罗叔的脸。看起来上了年纪,但发鬓未白,脸颊方正,眼中颇具神采。听他说今年已经五十岁了。
“小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问李小风。
“我叫李小风,我……哎不说也罢,哎,难以提起,哎……”他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他割了别人的手指头之后,逃跑的路上被人迷晕卖到这里的。
“你这小子,还挺有趣,不想说就算了。”罗叔也没再问。
“看你如此瘦弱,平日里也没干过力气活吧,在这里没有力气不被欺负死也得饿死,先让大牛带你两三日。”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怎么能出去,罗叔?”李小风急忙问道,抓着罗叔的手。
“这里是青石镇铁玉山,洞外是管事儿的窑头马三儿,想从这里出去,要么被人扛出去扔了,要么打倒马三儿。”罗叔拍掉他的手,转身走了。
李小风知道刚刚失了礼,没再追问。
“小风,俺来告诉你吧,这里是矿厂,咱们都是这儿的石工,以后你跟俺挖挖矿石,就能换来食物和银子,灰色的铁矿最平常了,黑色的可以换些馒头吃食,如果采的多了,可以换成银子先存着,走的时候……”
“能走?可以出去吗?”李小风打断了大牛。
“为何要走啊,在这不好吗,有馒头有咸菜,还有住的地方,俺觉得这里很好呀。”大牛憨憨说道。
“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大牛?你爹娘怎么舍得让你来这儿做工的?”李小风问道。
“俺没有爹,俺娘说俺从小就能吃,三天就吃瘪了她的奶水,三岁就把家里的东西都吃光了,前几年快把村里的各家也快吃光了,俺娘说实在是养不活我了,让俺出来自己找饭吃,要不然村里人都得饿死了。”大牛挠头傻笑。
“难怪,馒头咸菜你便知足了,你肯定是没吃过山珍海味,八珍玉食那些美味佳肴,等我出去了,一定让你吃上世间最好吃的东西。”李小风说完,背后一阵冷汗,这套说辞怎么如此熟悉,与那好赌好色二人所说鬼话又有何异。
他紧忙吆喝大牛给他一柄铁锤,胡乱冲石壁抡起来,噼里啪啦,石渣飞溅。
“小风,你别乱敲,把洞锤塌了把咱们再埋里面,你先跟着俺后面捡一些就行了。”大牛急呼。
李小风跟着大牛身后捡捡砸砸,忙乎了一会,就弄到两块灰色的碎碎矿石,这就已经把他累的不行了。他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看了看大牛。
只见大牛不知何时已脱下上衣,赤膊着膀子,挥舞着重锤,吭哧吭哧地凿砸着石壁上的黑色石块,汗如雨点,差点甩在李小风脸上。
“真是带劲儿,仿佛感觉不到他会累。”他心中暗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洞中有人喊着“傍黑天儿,回家了,收工喽。”大牛这才停下来。他擦了擦身上的汗,穿上衣物。开始熟练地分拣地上的黑色石块。
此时罗叔背着竹筐也与他们到了一起。大牛数了数黑矿石,大约二十多块。他与罗叔各装一半。
“小风,这些灰矿石你装一些吧。”大牛帮着李小风往他竹筐里装了一些,没敢装太多,怕是他背不动。
“我方才又寻了几处地方,石壁之处成色都不错,待将此处挖尽,我们就换至别处。”罗叔背起竹筐,拿起洞壁的火把,向洞外走去,大牛也紧随其后。
李小风见状急忙背上地上的竹筐,也跟了上去。劳累一天,他此刻是步履蹒跚,举步艰难。好在最后拖着灌铅的双腿回到了住处。
窑头马三此时又趾高气昂地出现了,他把玩着腰间黑鞭,翻查着众人背后竹筐,脸上十分满意,直到看见李小风背后那零星几块灰色铁矿石,马上变脸。
“你这小子是真他娘的没用,一天下来就敲了这么几块,这要是只野猪,拱下的石矿都要比你多,今儿个赏你三鞭子,让你也好生长长记性,看你还他娘的敢不敢偷懒。”说罢,马三儿解了腰间黑色长鞭,一鞭子已经眨眼间甩出!
李小风竟感觉马三儿并未用全力,他抬手挡去。这一鞭子将他抽翻倒地,手臂和胳膊火辣辣生疼,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马三儿又上前一步,第二鞭就要鞭出。
李小风心知躲不过去了,紧闭双眼,双手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