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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庸愣了一下,露出一点点的笑意,又被他压下,他问:“师妹要去放河灯吗?”
越满没有放过这玩意,来了兴趣,新奇:“可以实现许愿的那种吗?”
能不能实现愿望不知道,毕竟谢师兄也是个不识人间烟火的,知道这东西能在正月十五放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于是他没有回答,老老实实地领着同样门外汉越满到往河道走。
“这儿人好少。”越满嘟囔:“是百姓们不信这种东西吗?”
“大抵是选了个好位置。”谢知庸也不知道原因,但越满求解的眼神太强烈,让他没办法忽视,只能含糊地扯了个理由。
“这样。”越满也不纠结,蹲在河道侧,老老实实地写愿望。
谢知庸不信这些,站在她身侧,时不时弯个腰,捞一把越满有些过长的裙摆,防止它掉进水里。
好不容易写完,河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最尾的几个甚至为了写进去挤成蝼蚁般小,越满摸摸鼻子,自觉自己有点贪心。
“我会不会写太多了,神仙会答应我这么多的愿望吗?”越满忧愁,却一个都不想抛弃。
谢知庸本以为她就是自谦地说说而已,想要说几句话安慰她,扫了一眼那河灯,又闭嘴了。
抬眼之间注意到她手上的口子,问:“怎么弄的?”
越满留意到他说的是食指上的伤口,老老实实:“上次逗鸟不小心被啄了,不知怎么,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没好。”
谢知庸眉头一紧,让她伸出手来。
伤口不大也不深,血也没留,但就是有一道小口在哪,看上去仿佛刚受伤不久。
谢知庸在指尖凝了点气雾,轻轻扫过去,越满便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忽然之间让她很不适应。
“伤口被下了禁制,最近有没去过别的地方。”谢知庸收回手,两人指尖短暂相触,很快又分开,仿佛只是越满的一场错觉。
越满不自觉咽了口口水,觉得气氛恍然凝固一样,压得她心有点慌,只好顺着话回答:“昨天在学堂的时候偷溜去后院围观了孙师叔的两只鸭子吵架,然后吃完饭有点饿又去骗了张师妹的零嘴吃,顺带去找唐朝然拌了会嘴,最后被师父揪到罚着去竹园劈了会竹子。”
谢知庸:……
师妹的生活真的是很丰富多彩。
按下疑惑,他看了眼越满,她垂着脑袋还在数自己的行动轨迹,领子的毛把她脑袋围住,看起来毛茸茸的。
他弯了下眼睛:“师妹最近别去竹园了,我听闻不知道谁砍了守竹园长老心尖上的那节竹,他正到处找人。”
越满讪讪:“那节竹子长得确实不尽如人意嘛。”
她不愿深聊这个话题,怕暴露自己罄竹难书的恶行,连忙捡起花灯。
“放啦。”越满捧着小小的荷花灯,虔诚得和平时跳脱的模样有些不相符,荷花灯顺着水流晃荡几下,终究是晃晃悠悠地飘走了,去向不知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