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时,沈淳直呼其名:“瑾年,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萧瑾年只是唇间微微一扬,他笑起来有些邪,骨子里透着皇家的矜贵儒雅,但沈淳知道,这人如果狠起来,阎王见了也害怕。沈卿卿是他亲手带大的,他不会允许别人娶。
单凭这一点,沈淳便知道,萧瑾年一定会想法子制止这场大规模赐婚。
他如果知道了萧瑾年的计划,也能做个帮手,谁知萧瑾年却说:“你猜。”
丢下这二字,便一路延长而去,背影如松柏提拔。
沈淳目送着他走远,内心一阵唏嘘,也难怪眼下忠敬候府的继侯夫人,比他这个盛京第一公子还要备受贵女们追捧。
……
沈澈胸骨碎裂,纵使有玄机老人的药方,伤筋动骨,他也需要躺上数日方能下榻。
屋内熏了檀香,沈澈每日必定让小厮给他擦洗两次。
倒不是沈澈喜洁,当初在外历练的时候,数月不洗澡也是常见。
他最担心的是郁娴会突然闯入,故此,沈家长公子近日格外爱干净,内室熏的香喷喷的不说,他身上的衣裳也同样被熏过了。
郁娴堂而皇之的过来时,娇妍的脸上溢出一丝笑意。
如果沈澈不喜欢她,大可不必这般臭美。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一样。
郁娴憋着没笑出声,她强行给沈澈把了脉,又撩开了男人身上的薄衾,检查了他的胸骨上的石膏。
沈澈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轻。薄”,他目不斜视,盯着幔帐顶上的承尘,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妇人。
沈大公子曾经绝对不会想到,他沈澈会轮到今日的处境。
郁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遭,这才在床榻边落座,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个时候,沈澈已经没法搬出廉耻道德和她说。教了。
因为他知道,郁大姑娘可能根本就没把她自己当女人。
沈澈躺了几日,肤色白皙了不少,加上极品的药材滋补着,面色已经有些红润,他五官立挺英气,即便是白里透红,也瞧不出任何女儿气,反倒是比之前还要俊美。
郁娴很满意自己的眼光,她问:“今日长公主和仇世子登门的事,你可都听说了?”
沈澈是忠敬候府长公子,眼线遍布阖府上下,他即便足不出户,对沈家的事也是了如指掌。
更何况,沈家老太太已经命人过来传递了消息,让他定要和郁娴早日修成正果。
这个刺激太大,沈澈可能需要缓一缓。
他不是一个庸人,自是知道沈老太太的意思,原本他没打算这么快娶郁娴,但眼下看来,非娶不可了。
“嗯。”男人闷闷的应了一声,似乎对命运的不公感到十分的委屈。
郁娴发现这呆子没有一点长进,她可以追求他、纵容他,但不能允许他一直是这副受害者的态度。
果然沈澈道:“郁姑娘,男女有别,日后你还是少来我房中为好。”
真要是不想让她进来,何故把房间倒腾的这么香?
郁娴不想揭穿他,索性威胁:“沈澈,你不要仗着我眼下喜欢你,你就骄纵的不像话,等到我不喜欢你,你可就要后悔了。”
沈澈没说话,他内心烦躁的厉害。
五年前和郁娴交手那日,他输的很惨,唯一胜出的地方,就是摘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那日的光景,他直至此刻,依旧记得一清二楚。月色下,少女眼眸明媚,波光流转,宛若是藏在林子里,专门吸人。精。魂的妖精。她看着他,红唇扬起,轻轻的笑:“承让了,下次还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