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左右看看,背着手微微叹息。
“你住得太苦,本王平日关照不到,不要放在心上,我会为先生备好新宅,到时您尽管搬去,家什就不必带过去,会给您备好。”
四皇子这就要告别,他一抱拳,“朝中有事,还请先生多多关照。”
归山只觉肩上担了千斤担子。
他挑不动。
那只小箱,前脚四皇子出门,后脚归山让下人速抬去四皇子府。
让管家带话——只说自己不辨字画真假,请皇子见谅。
那宅子,他决计不会搬进去,也不会收下房契。
他决心与所有皇子们离得远远的。
签事官俸禄足够他用。
他没了双亲,也没娶亲,更无子嗣。
家中亲戚都说他情薄,自己高升不管子侄。
他也不争辩,有宗族子弟来赶考,他提供食宿,赠送盘缠。
多余的不多说一句,不多管一下。
考不考得上,全凭本事。
考试座师尽有他相识的,他并不肯将家族孩子姓名写下来递上去。
而朝中有此惯例,在朝之官,在会试时有照顾名额。
因为这一点,他受尽家族中的埋怨。
虽然他提供了吃喝、住宿、银子,也没落个好名声。
慢慢的,家里都知道他的做派,能不烦他尽量不来相扰。
他乐得清静。
四皇子见财帛不能打动归山,也没生气。
这人做派,他打听过了。
虽看起来纨绔爱玩,心里是个有计较的。
他只是试试,看归山是不是像传言中那样不近人情。
那箱字画上粘了种透明丝线。
柔韧、牢固且极细,不易被看到。
箱子送回来,丝线尚在。
归山连箱子也没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