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慢慢地走了。
伯爵留在最后,始终面对着沉醉了的民众。队长的马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
所以说,约翰·德·维特在扶哥哥起来,催哥哥赶快离开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夸大当时的危险处境。
高乃依扶着前任议长的胳膊,走下通到院子里去的楼梯。到了楼梯底下,他遇见了美丽的萝莎,她浑身都在打颤。
“哦,约翰先生,”她说,“多么不幸!”
“怎么啦,我的孩子?”德·维特问。
“据说他们已经上荷格斯特莱特去索取命令,要撤走德·梯利伯爵的骑兵。”
“哎呀!”约翰说。“的确,我的孩子,万一骑兵撤走了,那可对我们很不利。”
“如果我能给你出个主意……”浑身发抖的萝莎说。
“说吧,我的孩子。如果上帝借你的嘴说话,那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好,约翰先生,换了我,我决不从大街上出去。”
“为什么?梯利的骑兵还守在岗位上呀。”
“不错,这个命令,只要没有撤销,他们当然要守在监狱前面的。”
“那当然。”
“你有没有一个护送你们出城的命令?”
“没有。”
“好啦!你们一越过头一排骑兵,就要落到民众手里了。”
”可是,不是还有市民保安队吗?”
“唉!就数市民保安队最激烈。”
“那么怎么办呢?”
“要是我,约翰先生,”小姑娘胆怯地接着说,“我就从后门出去,后门外面是一条偏僻的街,所有的人都在大街上,等在大门口。我就从那儿走到你想出城去的那个城门。”
“可是我哥哥不能走路啊,”约翰说。
“我可以试试看,”高乃依带着一种伟大的坚韧不拔的表情说。
“可是,你不是有马车吗?”小姑娘问。
“马车在大门口。”
“不,”小姑娘回答,“我猜想你的车夫是个忠心的人,已经叫他到后门口去等你了。”
弟兄俩很感劝,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把带着无限感激的眼光一齐集中在萝莎身上。
“现在,”议长说,“还不知格里弗斯会不会答应替我们开这道门。”
“啊!”萝莎说,“他不会答应的。”
“那怎么办呢?”
“我早就料到他会拒绝,所以趁他刚才隔着门房的窗户跟一个手枪兵谈话的时候,从那串钥匙里把钥匙取下来了。”
“你有这把钥匙?”
“喏,约翰先生。”
“我的孩子,”高乃依说,“你帮了我的忙,除了那本《圣经》,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你可以在我房里找到它,这是一个正直的人最后的礼物;我希望它会给你带来幸福。”
“谢谢,高乃依先生,我要永远把它留在我的身边,”小姑娘回答。
接着她叹了一口气,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