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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他亲自打开,若不想要,任他处置。”
徐从绎闷在湿凉的帕子里,擦干汗水后回过身。
魏雱捧着木匣子告诉他运输瓷器到泉州出海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妥当,提及裴炜萤执意与他公私分明,不占便宜,他略一点头,不做言语。
“我看公主每日在瓷窑忙碌,着手新瓷,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反倒是你,本就是旧伤未愈,操练范阳兵马,安排去向交给钱偲办就是,何苦整日整夜扑在上头。”
小心翼翼提起裴炜萤,他打量起他的脸色,松了口气。
徐从绎无所谓笑了下,凝视着天边游动的云,心里也飘动不定,“早知她生龙活虎,你该叫上钱偲一起去,好把她气回来。”
被戳穿谎言后,魏雱讪讪住嘴,叹道:“你明知她生病,还派我去惹她,我看真把她气出好歹,你又饶不了我。”
他发一阵牢骚,忽然问道:“不过你知晓她患病,莫不是还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难怪前几日醉心练兵,日夜不休,忽然使唤他去原州。
“就算不拿她当菩萨供着,也不能让她出现任何闪失。”
徐从绎瞥见木匣子,抬眸问道:“她让你带来的?”
魏雱递过去,目不转睛盯着锁扣,“说是只能由你独自一人时打开,现在物归原主。”
徐从绎好奇地掂量着,本想一把拽开,到底还是忍住,避开魏雱进屋去。
魏雱心头闪过无数的猜测,站在门外倚在门框上,兴许是什么定情信物,公主都不认他这个驸马,合该归还彼此的物件。
若真是如此,他少不了还要跑一趟灵州还回去,他猜徐从绎不会罢休。
半晌过后,房门打开,他垂手站定,眼睛往屋里瞥。里头黑黢黢的,豆大的灯火被入户的风卷散,桌上木匣紧闭,他不由想到裴炜萤黑洞无神的眼睛,无端吸引着人看过去。
“东西是她亲手给你的,她那时情形如何?”徐从绎蓦然道。
“什么情形?”
魏雱听得云里雾里,慢吞吞道:“公主她看着虚弱无力,无精打采,毫无血色,行动也缓慢,进出要人搀扶……”
话听到一半,徐从绎握紧拳,浓黑的眉下双目漆亮,布满血丝,酝酿着盛大的压迫感。
魏雱察觉到气氛不对,闭上嘴的一瞬间瞳孔放大,答案涌上喉间。
徐从绎面目紧绷,拿上马鞭佩剑疾步走出去,半途又回来抓起木匣,手背青筋暴起。
魏雱不敢追问匣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他一进屋只看到一眼,便察觉到公主身体不对劲,周身气势威压宛如暴风骤雨……
恰在此时,在廊道尽头撞上钱偲。
“你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