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贝拉不怎么看电视,而我还从没见过她父亲看体育频道以外的节目。
我已经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了。这个魔鬼再也不能狩猎了,而我也用不着杀我已经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了。这个魔鬼再也不能狩猎了,而我也用不着杀人。不管怎么说,近来都没有。我信任卡莱尔是对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太便宜那个魔鬼了。我唯有寄望于他能引渡到得克萨斯,那个地方还有死刑……
不,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会把这事儿放在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到最重要的事情上。
我离开贝拉还不到一个小时呢。我已经在盼着见到她了。
“爱丽丝,你介不介意——”
她打断了我。“罗莎莉会开车的。她会装作很生气,不过你也知道她正巴不得秀一秀她的车呢。”爱丽丝喔呵呵地笑了。
我冲她咧嘴一笑。“我们学校见。”
爱丽丝叹了口气;我的笑容变成一个鬼脸。
(我知道。我知道。)她想道。(还没到时候。我会耐心等下去的,直到你准备好让贝拉认识我。不过,你将来会明白的,我这么做可不是出于自私哦。贝拉以后也会喜欢我的。)
我没有回她的话,因为我正赶着出门去。贝拉会想要认识爱丽丝吗?交一个吸血鬼做闺中密友?
想想贝拉的为人……这主意可能压根儿不会让她感到不安。
我冲自己皱一皱眉。贝拉想要的事和对她来说最好的事完全是两码事。
当我把车停在贝拉家的车道时,开始感到心神不宁。人类有句格言:事情到了早晨就会有所不同——因为当你一觉醒来后,一切都会改变。在这个雾蒙蒙的白天,在微弱的光线下,贝拉会觉得我看起来有不一样吗?跟在黑夜中相比,我看起来是变得更危险呢,还是相反?真相会不会趁她睡着的时候渗入她的梦乡?她会不会最终被吓倒?
不过,她昨晚睡得很安详。当她一次又一次喊我名字时,她笑了。她不止一次轻喃着祈求我留下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天也依然如此?
我紧张地等待着,聆听她在屋中的声音——下楼梯时轻快而匆忙的脚步声,金属包装纸被撕开时的尖锐声响,冰箱门被猛地关上时发出“砰”的一声。听起来她很匆忙。是急着回学校吗?这种想法让我微笑,再次燃起希望。
我看一眼时间。我估计——按她那辆旧货车的速度——她可能要迟到了。
贝拉从屋子里冲出来,她的书包在肩膀上晃荡,用发夹夹住的发辫已经在脖子上散开了。她身上穿的那件厚厚的绿毛衣看起来不足以让她单薄的身体抵御寒冷的雾气。
那件长毛衣对她来说太大了,很不合身。这使得她那本就很苗条的体态,从纤弱柔软的线条变成瘦长的竹竿。对此我倒是挺感激的,我宁愿她穿成这样,也不太乐意她穿昨晚那件柔软的蓝色衬衫……那件衣服的布料将她的皮肤衬托得太诱人了,领口开得太低了,低到足以露出她那迷人的锁骨。那种蓝颜色就像水一般紧贴她身体的曲线流动……我最好还是——这点绝对必要——尽量别去想那曲线,所以我很感激她穿着的这件难看的毛衣。我负担不起犯错误,而且那绝对会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要是我老想着她的唇……她的皮肤……她的身体……这些念头让我产生一种奇怪的欲望,它们将动摇我的意志,让我失去控制。可我不能允许自己有想去碰她的念头,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我会弄坏她。
贝拉出门后拐了个弯,她走得太急了,几乎从我车子旁边跑过而没有留意到我。
然后她刹住脚停下,她的书包已经滑到胳膊那儿了,当她看到那辆车时,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下了车,不在乎自己是否以人类的速度,替她打开车门。我不想再欺骗她了——至少,在我们单独相处时,我想做回我自己。
她看见我了,愣住了,好像我在雾中看起来很不真实似的,接着她眼里的惊讶转变为别的什么,而我也用不着再担心——或者说希望——经过这一个晚上她对我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热情、惊叹、迷恋,全都洋溢在她那仿佛融化似的巧克力色的眼睛里。
“你今天想坐我的车吗?”我问道。跟昨天的晚餐不一样,我会让她做出选择。从现在开始,选择权在她手里。
“好啊,谢谢你。”她低声说道,毫不犹豫地坐进我的车。
她又对我说“好的”了,这一事实会不会让我停止兴奋过度?我表示怀疑。
我瞬间移动到车子旁,迫不及待地坐到她身边。她对我的突然出现没有表现出震惊。
当她这样挨着我坐在身边时,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一如我同样享受家人带给我的爱和友谊。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多么诱惑,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快活过。即使明知这是一个错误,明知这可能不会有一个好结局,明知我无法笑到最后。
我的夹克折起来挂在她椅子的靠背上。我看见她注意到了。
“我把外套给你带来了。”我告诉她。这是我的借口,我得找个借口,好为我今天早上的不请自来自圆其说。今天很冷。她没有外套。这肯定是一个可以被接受的理由,符合骑士风度。“我可不想你得病或什么的。”
“我可没有那么娇气。”她说道,她凝视着我的胸膛而不是我的脸,好像不怎么敢跟我的目光接触。不过在我要下命令或用些好话来哄她之前,她就把外套穿上了。
“是吗?”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