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确实有一条,我们还收到了两张贺卡。”左弦看着他,“你对‘盲盒’有了解吗?”
这句话让罗永年愣了愣,他迟疑道:“盲盒?你是说那种随机玩具盒吗?我确实知道,还买过一些,这种玩具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未知性,跟漫展里的福袋很相似,不过盲盒相对更单一化,现在大多数都是一个系列一个系列的出。”
“这个站点,就叫盲盒。”
罗永年抓了抓头发:“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每个人都是盲盒,等着人来选吗?”
“这倒是个新思路。”左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他们的也没有信号,于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罗永年闲聊着,“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肯定会有死人,也一定会出现很恐怖的事情。”
八人里的一个兜帽男终于忍不住了,他似乎熬了很久的夜,眼底下有两个大黑眼圈,皮肤很白,没有什么表情,连声音都冰冰凉凉的,给人爬行动物的冷血感:“你的意思是,这里会出现像是恐怖片里那种贞子或者是伽椰子那样的女鬼吗?”
“还不能……”
左弦的声音突然停在了半晌。
不止是他的声音,其他人几乎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只有听得津津有味的大背头站在原地,脸上得意的笑容变成了迷惑,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众人,问道:“你们这故事还讲得挺好玩的,干嘛不继续下去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其余八人的心跳仿佛都放慢了,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背头的肩膀。
“你……没有觉得……”紫裙女大气都不敢喘,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提醒,“肩膀上有点重吗?”
左弦沉声道:“你走过来。”
几个新人则尖叫起来:“别过来!”
大背头不解:“干嘛,你们神经抽风了?到底要不要我过去,还有我肩膀,我肩膀怎么了……”
他毫无准备地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脑袋,湿漉漉的腥味扑鼻而来,那团水草一样的黑色头发蠕动着,很快翻涌出一张被泡得发白发皱的脸,五官挤在皮肤底下,正好对上了他的双眼。
大背头吓得魂飞魄散,从嗓子眼里猛然拔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女人缓缓露出诡异的笑容,干瘪腐烂的嘴唇裂开一个漆黑的洞,头发瞬间涌入他大张的嘴巴、眼球、耳朵。
大背头只感觉到一阵剧痛就失去了意识,发丝一层层围绕,把人从头到脚完全包裹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茧。
些许发丝还在空中微微浮动着,像是不怀好意的眼睛,打量着众人。
新人们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左弦慢慢退进众人的中心点,避开迷雾。
茧疯狂收缩着,大概只过了三秒钟,原本还是人形的茧子骤然缩小,从头发的缝隙里渗出鲜血跟皮肉甚至是骨头碎渣的残留组织物,在地上凝聚成一滩肉糜。
头发缓缓退去,迷雾之中传来了女人“咯咯”的笑声,那声音奸邪阴冷,又带着无比的餍足感,回荡在雾气之内。
“草!”格子衫可能是吓懵了,“厉害啊哥们,言出法随啊。”
他这句话显然不合时宜,新人们恐惧惊慌的内心瞬间转变成怒火,愤怒地看向格子衫。
绳子还绷着,左弦低头确定,不过并没有动。
谁知道动了之后会触发什么,拉回来的会不会真是木慈,就算真的是木慈,惊动其他人也不合理。
盲盒?
难道盲盒里装的不是人,而是鬼?
那刚刚是什么触发了女鬼的出现,总不可能真的是兜帽男说了一句就出现了。
左弦看了一眼时间:八点零三。
会是时间吗?
有胆大的走过去看了看那些肉末,又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是肉……真的是人肉……是……呕——”
“他说的是真的。”
“我要回家!呕——”
“这是变魔术吧,求求你们,告诉我这是在变魔术……”
刚刚还活生生的人转瞬之间在眼前消失,没有正常人能迅速接受这个现实,就连兜帽男都吐了出来。
紫裙女虽然态度高傲,但是这时候居然意外拎得清,她脸色仍然很苍白,强忍住恶心,转头走过来,高跟鞋在地上敲出响声:“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