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簇拥着江玉帆,俱都神情迷惑的向神龛前急步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大家一看,这才发现褪色黄幔的一角上,竟有一行也褪了色的潦草小字。
江玉帆定晴一看,只见上面的小字是:“抓抓痒痒,痒痒抓抓,不抓不痒,不痒不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江玉帆看罢,不自觉的哑然笑了,因为他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其余几人却指着瘦小道人嚷着说:“好个老杂毛,怪不得你自己也对不上来呢,原来是在这儿看到的呀!”
瘦小道人深知众怒难犯,慌得赶紧摇手解释说:“贫道早就知道这个上联了,绝不是先看了黄幔上的字才给你们对,你们如果不信,我愿向祖师爷宣誓起。
歪嘴黑汉突然“呸”了一声。大声说:“咒你被打入十九层地狱!”
独臂虎一指黄幔上的字迹,有些生气的说:“这哪里像是对联?简直是数来宝!”。
黄面妇人则冷冷的说:“哼,就是把教私塾的老先生找来,他也对不上来。”一直蹙眉沉思的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脱口兴奋的说:“有了!”话一出口,光头和尚等人同时一静,俱都惊异的望着江玉帆,齐声问:“少侠是说,你想起下联来了。”
江玉帆有些稚气未除的一笑,兴奋的说:“不错,你们大家听着!”他以抑扬顿挫,合仄压韵的声调,轻吟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生不死,不死不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呼声未落,所有的人都兴奋的跳起来,齐声嚷着说:“妙,妙,太妙了!”光头和尚非常懊恼的说:“我是庙里的和尚,讲究的是轮回超生,我怎的就没有想到生死这个问题呢?”
歪嘴黑汉则踩着脚兴奋的赞声说:“简直妙极了,人生百岁终要死。死了才能去超生呀,先出娘胎的当然先死,先死的,当然去投胎了!”
说罢,俱都哈哈笑了,就是一直不讲话的傻姑娘和哑巴,也都哈哈笑了。铁拐老人却在一旁蹙眉自语说:“这直是神明的意旨。上苍的安排……”光头各尚等人听得一愣。接着恍然似有所悟的欢声说:“对,这是上苍的意旨,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说话之间,一涌而上,不由分说,推拉着江玉帆就到了神龛前。
江玉帆被推拉得怒火倏起,不由大喝一声:“闪开闪开;别拉拉扯扯的!”
大喝声中,双手一分,竟将光头和尚等人踉踉跄跄的挥开了。
光头和尚等人急忙刹住后退身,对江玉帆具有如此惊人神力俱都愣了,纷纷肃静的立在原地。
铁拐老人立即望着众人沉声呵叱说:“你们了太张狂无理了,大家虽然兴奋,但对待一致尊敬的盟主,怎可失礼忘形,拉拉扯扯?”
江玉机一听,立即望着铁拐老人,急声问:“你说什么?盟主?”
麻面姑娘“一枝花”,立即喜形于色的解释说:“因为你方才巧妙的对上了下联……。”
江玉帆立即不以为意的一指黄面妇人,蹄笑皆非的说:“这算得什么?是这位大嫂方才提到了教私塾的先生,我才联想到‘先生和先死’的问题……”
话未说完,高大黄面妇人女兴奋的尖叫一声,笑着说:“太好了,是俺提示给盟主的,俺是有功之人,俺应该被派任为刑堂堂主。”
说话之间,争步向前,竟喜攸攸的站在江玉帆的身边。
刀疤、歪嘴,秃子青年三人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同时怒声说:“臭婆娘滚过来,你凭什么当刑堂堂主?”说话之间,三人同时向前伸手就要去拉黄面妇人,黄面妇人身形一闪,大眼圆睁,哗啦啦撤出了一对九环鬼头刀,一剔浓眉,厉声说:“老娘就凭这个!”
歪嘴大汉一见,也剔眉厉声说:“你凭那个,俺也凭这个!”麻面姑娘一枝花也呛的一声撤出青虹剑,怒声说:“怎么?你们男人多是不是?”铁拐老人一见,立即沉声大喝道:
“住手,你们当着盟主的面,成何体统?难道真的想当一辈子吃屡狗不成?”光头各尚也在那里煞有介事的宣了声佛号,忿忿的说:“阿弥陀佛,盟还没结,帮也没立,歃血的兄弟已先争名夺利,还谈什么大家同心,建基创业,愿吾佛慈悲,快把我们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经过铁拐老人的喝止和尚的念佛,争吵的几人脸上都有了悔意,纷纷低头收起武器。
铁拐老人刘老头儿,继续沉声说:“午前咱们是怎么决定的?在去湖滨山庄前,务必公推出一位盟主来……”
“独臂虎”恨恨的说:“我们不是去,是要闯!”
江玉帆剑眉一整,立即关切的问:“诸位可是为了湖滨山庄老庄主‘多臂瘟神’邓天愚,派人是散播谣言,以‘巨阙剑’在太湖出现为何,诱天下英豪前来的事?”
铁别老头等人一听,不由齐声惊异的问:“怎么?盟主也知道这件秘闻?”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在下不但知道,而且是专程为此前来!”
光头和尚等人一听,不由同时欢声说:“这真是太好了,少侠不但是我们的盟主,而且还和我们志同道合……”
话未说完,江玉帆以恍然的口吻,正色说:“噢,请诸位不要再称呼在下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