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仪嘴唇在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连朕都害怕,以后他长大了,你怎么管得住他?”庆康帝反问。
徐昭仪心理防线几乎崩溃,她恳求道:“陛下,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当真要这般狠心吗……”
花公公不禁动容,徐昭仪年轻,对宫里的往事不清楚,当年王美人不也是生下了陛下的孩儿么,可惜孩童顽劣,陛下一时动怒,就把三岁的大皇子当场摔死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却也所有人都不敢提起,陛下还一副伤心的模样,要朝臣的孩子给大皇子殉葬。
有了一个先例,花公公丝毫不怀疑他真的会弄死小皇子。
惠妃倒是笑了:“陛下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将皇子交给其他宫妃教养,选一个不怕陛下的娘娘不就是了?”
庆康帝瞥了她一眼:“那么,惠妃以为,谁才是最合适抚养他的人选?”
“这就看陛下选谁了,臣妾不过是出个点子罢了。”惠妃柔柔地笑答。
“不怕朕的人,说的可不就是你自己么?”庆康帝戏谑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陛下说笑了,臣妾对陛下心怀敬畏。”惠妃羞涩地笑了笑。
徐昭仪终于绷不住了,一颗颗眼泪簌簌而下,他们是什么魔鬼?在她面前调情也就算了,还要在她面前有说有笑地讨论如何将他们母子分离,一句一字都在她的心坎上插刀。
“陛下……臣妾求您了……小皇子才刚满月,你要把他从臣妾身边带走,臣妾……”徐昭仪带着哭腔哀求。
庆康帝似乎没有听见,他笑着捏了捏惠妃的下巴:“惠妃是胆子挺大的,可惜心肠太恶毒,不适合教孩子。”
惠妃笑容僵了僵。
“贤妃倒是不错……”他如有所思,草率地做了个决定,“就把小皇子交给贤妃抚养吧,奶娘,收拾好东西,即刻带小皇子去丹河宫。”
徐昭仪紧紧抱着孩子,坐在地上不停后退:“不,不,贤妃不会想要养这孩子的,贤妃姐姐清心寡欲,她的心根本不在宫里,她对宫里的事情根本不关心。”
庆康帝脸色阴沉下来,惠妃挑眉,这种众所周知的秘密在皇帝面前提起,简直是踩着他的雷点蹦跶。
徐昭仪……真的很蠢。
惠妃决定不帮她了,她能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一世。
“你说,贤妃不关心宫里的事,她关心什么?”庆康帝俯身,幽幽地盯着徐昭仪。
“臣妾……臣妾不知道……”徐昭仪慌乱地否认。
“说!”庆康帝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徐昭仪顿时发不出声音,几近窒息让她脸色涨得通红,渐渐变得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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